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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潋的话过去对他来说是没什么杀伤力的,他一直觉得她矫情做作,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些话,就跟针似的刺过来,扎在他心口,毫不留情。
薛暮廷睁着眼睛看着阮星潋,“是外面的那个男人,教会你这样对我的吗……包括你要退婚,还有你拿到我在医院那边的备份检查记录,都是他给你的吗?”
阮星潋只觉得这些话太过讽刺,明明出轨的是薛暮廷,羞辱她的是薛暮廷,而现在薛暮廷却来控诉她。
她觉得嘲讽,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这让薛暮廷无法保持冷静,“还有你这个孩子——你这个孩子也是要为了他……”
“孩子我会打掉。”
阮星潋突然开口,让薛暮廷一愣。
她要打掉?她舍得吗?薛暮廷拧着眉毛,俊美的脸上写满了怀疑,“你是在装清高吗?”
“你喜欢用什么想法来揣测我,我都不介意。”
阮星潋一字一句地说,“你把我想得更恶劣一点才好,我巴不得在你心里声名狼藉,这样倒也省得你夜里总来纠缠我,薛暮廷,你自己不觉得自己……”
她伸手,拍了拍薛暮廷的脸。
和薛暮廷的皮肤接触那一刻,阮星潋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女人眼尾微红,把话说完了,“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很违和吗?”
此话一出,薛暮廷的喉结上下动了动,胸口像是有什么猛地刺过去了,就如同被揭穿了真面目,他猛地攥紧手指,“你什么意思?阮星潋,我现在找你,不过是因为你泼我脏水,还怀了别人的——”
“孩子是你的。”
阮星潋寥寥数字,给了薛暮廷当头一棒!
男人惊了,站在那里许久没动,隔了好久,他才哑着嗓子说,“阮星潋,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疯?是啊,她是疯了,她是不要命了!
“我说了孩子我会打掉,但我也要告诉你,少来对我进行一些莫须有的指控,这个孩子怎么来的,薛暮廷,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先前你喝多了来家里睡过一晚上,第二天提早走了,难道自己忘了吗!”
不可能,不……阮星潋的话让薛暮廷陷入了一阵混乱,他确实记得大概一个月之前自己喝多了,误让司机把他送去了阮星潋在的薛宅,等酒一醒他发现身边人是阮星潋的时候,还特别厌恶,所以直接起身离开了。
难道……孩子真是他的?那他如此攻击阮星潋,岂不是诛心到了极点!
薛暮廷摇头,心跟着刺痛了几下,他反驳说,“阮星潋,你想诓我是吧?”
阮星潋笑得讥诮,字字锥心,“诓你?诓你我就不会要打胎,留着这个可怜的孩子来问你要钱岂不是过得更快活!
本不想告诉你,但你现在行为越来越过分,我实在忍无可忍!”
薛暮廷震惊过后,猛地按住了阮星潋的肩膀,“这个孩子你不准打!”
阮星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意思?”
“这个孩子如果是我的,那么你就没资格打掉他,我薛暮廷的孩子,只有我薛暮廷来决定去留。”
那一夜意外,他和阮星潋竟然有孩子了……薛暮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觉到松了口气。
明明他那么讨厌阮星潋。
可是阮星潋一把推开他,“我就要打掉你的孩子,听清楚了吗?”
薛暮廷感觉自己像被钉子狠狠钉在了原地。
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他咬着牙,“阮星潋,你为了恶心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没错!”
阮星潋眼里好像噙着泪,一闪一闪的,晃得刺眼,薛暮廷头一次不敢直视她湿润的眼睛。
“我为了恶心你,什么都干得出来,薛暮廷,没有人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是你们逼我的。”
阮星潋含着眼泪大笑,她活不久了,自然不想再受委屈下去了,什么都不怕的她,已经没有任何把柄和软肋,甚至已经隐隐有些自我毁灭的倾向,“能让你不好过,我再苦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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