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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沧海目色凶狠,还有一丝无奈。
当年他师父长青子郁郁而终,也是类似嘱咐。
余沧海的弟子也和当初的余沧海一样,跪地大呼“师父”
。
他们是一帮凶贼恶徒,可是只从松风观来说,师父待他们不薄。
内功、剑法,全都悉心指导,毫不藏拙。
余沧海望着这些弟子:“挥刀自宫若是能报仇雪恨,这般练剑也未尝不可。”
洪人雄一脸揪心:“若若真是这般,江湖人岂不耻笑?”
“哼,旁人怎晓得是自宫练剑还是八脉齐通?”
余沧海额头筋脉一跳:“更何况,嘲笑之人又不是杀不得。”
“我们行走江湖若能靠向天下第一,身形之伤,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说完又皱起眉头:“只是这阴谱阳谱各有缺漏,自宫练剑,真能练成吗?”
余沧海的目光朝门人弟子一扫:“可有第一个愿意为本派献身者?”
青城四秀目光躲闪。
那些被余沧海目光扫到的人,全部缩着脑袋。
显然没做好切割准备。
“师父,我来练剑!”
忽然有一人阔步而出,正是负责监视荆楚一带福威分局的申人俊。
众人见他站起来,并不奇怪。
申人俊喜欢出入勾栏瓦舍之地,且食色不忌,因此沾染怪病。
既然已经坏了,从有鸡切换成无鸡,即便错切练功不成,那也没什么可惜的。
“好!”
余沧海面露喜色,点头赞道:“人俊,届时为师主刀,刀抹金创,叫你感受不到多少伤痛。”
申人俊谢道:“多谢师父。”
阳谱高深莫测,入门极难。
他们练了这些日子毫无感觉,反而服燥药练阴谱,经常在走火入魔的边缘徘徊。
如今有人自愿切割,余沧海终于寻到了突破口。
“走,我们速回松风观!”
……贾布命丧福州无名巷第三十五天。
赵荣从梅仙药行取回马,一路返回雁城。
此时城外甚美,与离开时大有不同。
春暖花开,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
城北驿站。
足有二十多名衡山弟子在驿站等候,远见东边来一良驹,正一路飞奔,马上青衣飘飘,穿过那繁红嫩翠艳阳景。
众弟子激动迎上,那些在驿站歇脚的客商、武林人士全都张望。
“大师兄~!”
他们齐声大喊,声震神峰。
“走,回雁城。”
赵荣未曾下马,只笑了笑放慢马速,等他们跟上才一齐朝城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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