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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无骞打断,“丁小姐回去,必要在圣人面前行走,那我让丁小姐回去岂不是更加麻烦?我既然已经得罪了小姐,小姐便留下吧。”
丁灵一滞。
阮无骞站起来,刁钻地笑,“既是冤枉了,不如便冤枉到底。
说到头这都是我与丁小姐之间的缘份。”
隔过栅门握住丁灵的下巴,“此处地方简陋,小姐如此美貌,倒不该长居于此,搬去我院子吧。”
丁灵被他一掐便用力转头,挣动间露出颈中一物,下一时被便阮无骞握住脖颈,男人冷冰冰的指尖探入襟口,触在皮肤上像某种恶心的冷血动物。
丁灵尖声叫,“你在做什么?”
阮无骞勾起红绳,慢吞吞扯出丁灵藏在心口的玉鬼头,悬在指尖,油灯照耀下红玉莹润生光,“丁小姐——你刚才说的有一个字真话吗?”
丁灵挣开,用力扯回玉鬼头,塞入襟口,“你觉得呢?”
“你同阮无病什么关系?”
丁灵道,“正是我要问你的——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你果然认识阮无病。”
阮无骞凑近了盯住丁灵,“竟是那厮的人,可惜,可惜这么漂亮——”
“不敢当。”
丁灵哼一声,“比不上提督您艳绝天下。”
她本是讥讽,阮无骞倒半点不生气,看着还有些得意。
丁灵暗暗称奇,如今撕破脸,走是走不了了,不如打听清白,“阮无病为什么去雷公镇替你挣功劳?你同他什么关系?他现在在哪里?”
阮无骞面上肃然之色慢慢褪去,慢慢笑起来,“你认识阮无病,却不知道阮无病是谁?”
说着哈哈大笑,“丁小姐,你还是安生住下吧。”
一边笑一边扬长而去。
丁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稀里糊涂困在这里。
只是从那日之后待遇好了许多,虽然仍在牢里,吃食被褥都不差,还有侍女来伺候伤药,灯火也点得很亮——除了不得自由,倒说不上别的。
丁灵不知外间事如何,这辈子还能不能走出去,每日心急火燎,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
如此不知被拘了多少时日。
总算这一日阮无骞走来,看着丁灵笑,“就知道丁小姐不是一般人。”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
阮无骞道,“我目的达成,丁小姐可以回家了。”
丁灵警惕起来,“你要做什么?”
“你想知道?”
阮无骞看着她笑,“你该问谁自己不知道么?他连的卢都给了你,你问什么不容易?”
丁灵皱眉,“既是我的事,不许你胡乱牵扯旁人。”
“旁人?”
阮无骞哈哈大笑,笑了好半天才转过脸,向后叫道,“听见了?可怜——为谁辛苦为谁忙呀?”
丁灵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此时才见油烛暗影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身姿秀挺,宽肩细腰,一眼万年的骨相,能够入画的好看。
丁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阮无病?”
十三天
男人动一下,走到油灯下,暖色的光照亮男人眉目,虽然神色肃然,却容貌秀美,见之忘俗,不同于阮无骞仿若女子那种好看,是晨间沾露清竹,是夜晚染霜枫林,清冽,动人,像浸在雪溪的美玉,只可远观,不敢靠近。
阮无病,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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