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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上有根棒棒糖,表皮塑料被啃得坑坑洼洼,露出星点大小的黑色内里。
大抵是不能吃了,除了在地上滚过蹭了灰,似乎因为时间太久,融化的糖渍都流出来些。
祁周冕俯身捡起来,转身,用没有缠绷带的右手去杨雨办公桌上拿了几本需要的教材,不紧不慢朝门口走去,从容得简直跟办公室因为打火机爆炸纷乱的众人不是一个世界。
杨雨自从当班主任就没遇见过这种事,竟然有学生敢持火行凶,跟少年犯有什么区别,真是一届比一届难带。
杨雨扶着砸到桌沿的老腰,疼得他冷汗涔涔,火气都被乱成麻线的事情带出来。
祁周冕事不关己的态度,更是让他憋了好大一口气。
“你……”
杨雨抬起手,指着祁周冕,咬牙道。
祁周冕漆黑的眸子掀起,冷静地回视。
本来就不干他的事,该说他凉薄得可怕?
但难道让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流下同情的泪水才对?
杨雨突然有种深切的无力感,良久他疲惫地挥手,“算了,你走吧。”
祁周冕转身离开。
“哎,祁周冕,你等等我。”
阮亦书跟在祁周冕后面忙不迭喊道:“我有话对你说。”
教师办公室离水房不远,楼梯则是相反的距离。
祁周冕吮去口腔黏膜破裂渗出的血迹,隐隐能听到水房不断冲洗的声音,仿佛糯软腥甜的触感还留在嘴唇。
知道自己被欺负的小猫儿,有了防备,以后再也不会让人随便摸了。
阮亦书气喘吁吁追上祁周冕。
也不能说是追上,祁周冕恰好停在楼梯口,不知道是要等什么。
祁周冕身量很高,瞳仁沉黑,五官冷峻锋利,目光无波无澜下落时,有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压迫感。
阮亦书紧张地攥着裤线边缘,吞咽干涸的嗓子,问道:“廖毅鹏…是你做的吗?”
怎么会这么巧?
同一件事发生在不同的节点。
蝴蝶翅膀煽不动故意谋划的既定事件。
“要是你把打火机给廖毅鹏的。”
阮亦书声音不自觉提高,掩盖他的虚张声势,“打火机上面有指纹,可以查出来。”
祁周冕左手攥了攥,缓解被绷带捆绑挤压得发麻不适。
阮亦书不知道自己的威胁有没有起效,但他也不是为了威胁祁周冕的,他是想劝祁周冕放下,不要被仇恨蒙蔽。
阮亦书放轻语气,诚恳道:“之前是我们做得不对,我让他们给你道歉,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只要你愿意原谅。
我们年纪太小了,做错事也无可厚非,有什么都可以解决,我们可以和解。”
阮亦书说得口干舌燥,祁周冕没有给他一丝反应。
耳边“哗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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