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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帐子传来动静,姜令檀以为他终于没了耐心,不想下一瞬,帐帘被人挑开一角,淡淡的迦南香随他修长的掌心一起落下。
冰冷的额头覆上一只手,干燥温暖。
可姜令檀却觉得害怕,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一双手紧紧地蜷着,不受控制轻轻颤抖。
“既然累了,好好休息。”
谢珩隔着帐帘,动作温热如同抚摸受伤的幼兽。
姜令檀紧紧咬着唇,就怕他不留情面戳穿她装睡的幌子。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走,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并不好受,也许是之前喝下的汤药起了作用,微睁的
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就算是梦里,他的手也一直覆在她额心上,温暖却叫她害怕。
姜令檀挣了一下压得发麻的手脚,慢慢睁开眼睛。
她这一觉睡得沉,精神状态瞧着比白日更好一些,双颊多了一分血色,只是没了往日那种软软的笑容,哪怕是对着近身伺候许久的吉喜,她言行上也多了几分疏离。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四下寂静,吉喜不在,吹笙应该也不在。
姜令檀觉得喉咙苦涩渴得厉害,就伸手掀了帐幔,准备起身倒水。
昏暗的光烛里,离她不远处的黄花梨木八仙桌前坐着一个人,虽是背着光,但身形颀长,轮廓分明。
他转过身,手里端着茶盏。
“渴了?”
他问她。
姜令檀下意识否认,可才开口,声音沙哑,她自己都吓一跳。
谢珩叹了口气,起身把茶盏递至她唇边:“就算生气了,但也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骨开玩笑。”
他看向她,眼神透着深意,语气一如既往让人猜不透。
温度正好的蜜水,顺着茶盏晃了几滴到她干燥的唇上,姜令檀本能伸出舌尖舔了舔,不自觉一盏子茶水见了底。
“还要?”
谢珩垂眸看她。
“不了。”
姜令檀果断拒绝。
“那可愿与孤谈谈?”
谢珩食指在茶盏上敲了敲,退回黄花梨木八仙桌后方的交椅坐下,好整以暇看着她。
不过那处实在太暗,大半都隐没在黑暗里,只能面前看清他有些过分凌厉的侧影。
“那正巧了,臣女也想同殿下谈谈。”
姜令檀逼着自己收回视线。
谢珩沉默片刻,淡漠嗓音从黑暗中传来:“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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