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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仅仅是我瞎猜的。
但我可以肯定柳兰亭做不到,毕竟他不懂玄学,只是个破练剑的。”
瞎子清冽的声音冷得他一激灵,李福尴尬地拨了拨算盘,努力移开视线,侧头望向窗外,雨停了,空气中迷迷蒙蒙地浮出一片雾来。
而后他反应过来,怒不可遏道:“你竟敢直呼上仙大名,毫无尊崇之意!
而且你又不是上仙,怎么能随意诋毁他?”
“他不也是人,谁又比谁高贵。”
柳闲不屑地轻哼一声,“还有,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是柳兰亭?”
李福噎住了:“……你!”
不敢和这不要命的骗子一起妄议上仙,他战战兢兢地看向默不作声的谢小将军。
纵使谢玉折少年老成,总归也只有十七岁,藏不住心事。
他垂着眼眸,嘴唇紧抿着,手里紧握那个锦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说把天聊死了,但柳闲才不会管旁人所想,也不愿耗在这里,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挥手告别:“雨停了,我走了。”
他刚抬腿出店门,却见谢玉折也收起了锦盒,留下桌上大块的金子,竟也跟着走了。
只留的李福一人傻眼看着桌上突如其来的一笔巨款,和那串破破烂烂的旧念珠。
瞎子说要让女儿戴上它,虽然他似乎是个骗子,但李福仍决定照做。
反正又不会见鬼,女儿平日也喜欢戴这些东西,瞎子是个怪人,万一误打误撞,它真能挡灾呢?
柳闲正想着姓谢的太晦气,最好还是别见面了,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扯住了手腕。
那人的手心温热,磨出了粗粝的茧,明显是是常年习武之人。
柳闲皱着眉回头,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
虽说已有刻意压制,他话语中残存的威压仍让谢玉折的神经突然一紧,可他仍不放手,死死地盯着柳闲,冷声反问道:“旁人我不知道,国师大人自己,不正是有如此通天本领的仙修吗?”
“什么?”
柳闲听不懂。
谢玉折腰佩的铃铛叮铃随风响:“国师大人,我永远不会认错您。
即使您伪装成这副模样,也不会。”
天下第一
烦人精。
柳闲用一个白眼狠狠地疼爱这位小将军,可惜谢玉折只能看到那人沾了血的白绫随风飘飞,听他薄唇轻启,慢悠悠问道:“小将军,你今年几岁了?”
“十七。”
谢玉折冷了脸,他还有三年就要弱冠,侪辈也多已娶妻,他显然已经不小了。
“十七?”
柳闲抬了半边眉,十分骄傲:“我蹲大牢的时间,都是你年龄的六倍。”
谢玉折仍死死地牵着他,深黑的瞳孔里写满了“我不信”
,很冒犯地把他认成了另一个人,不放他走:“国师,我与您相识多年,您不必在和我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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