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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闲还没回神,用轻软的鼻音“嗯”
了一声。
双燕盘旋风似醉,二人在无言之中束好了发。
柳闲连这成果看都不敢看了,他如临大赦般直接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只想和这个乱了他道心的人分道扬镳。
他走,谢玉折就跟在他身旁,听他嘴里振振有词,却听不清内容。
他懊恼地看着柳闲一步步往离他更远的地方挪,委屈地皱了皱眉,问:“你在说什么?”
柳闲没好气儿道:“我在念经。”
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二人一路无言,沉默地要了两间房,又不约而同地都冲了冷水澡,谢玉折冲了两次,冲到连骨头都发冷了,他才回床上盯着天花板干瞪眼,可血肉仍然是热的,大腿间和手掌还残存着柳闲发丝柔顺的触感,比烈酒更烫的热切。
他灭了烛火,关上窗,沉溺在无风的房里。
大脑全被同一个人充满,他气息混乱地眯着眼,头上额带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或狂热或战栗,一阵阵暖流早就冲碎了理智,脑袋一次又一次闪过白光,轻飘飘又难承受,直至天光大亮。
粗重的呼吸声里藏着两个字:“柳闲……”
脑袋里有个恶劣的想法,他的手不该指止步于他的头发。
应该沿着他的发丝下滑,缓慢辗转他的耳边,用力摩挲他的嘴唇直至红肿,进入他湿热的口腔,看他和自己一起堕入天堂的欢愉模样。
他知道,想象出的画面,是远不及亲眼看到的。
白日他为柳闲梳头,频频心猿意马,入夜他知闺房之乐,更有甚于画眉者。
后来他还知道,那时柳闲口中念的,并非是什么复杂的经文,而是他每每在面对柳闲时,都想学会的清心咒。
第二天一大早,柳闲起床洗漱之时,懵懵懂懂间在河边看到了个熟悉的背影。
他歪着步子飘过去,揉眼一看,是谢玉折。
晨起时他的声音仍有几分沙哑,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问:“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谢玉折的声音比昨天更冷,他面无表情道:“浣衣。”
“洗衣服?这么一大早的,你起来洗衣服?”
柳闲不可思议地探出头,上下打量着谢玉折,怪异问:“这衣服你昨天刚换,今天就洗?”
谢玉折背身藏住自己的衣服,点点头,顿了顿说:“家族习惯。”
柳闲微张了嘴,嫌弃道:“你们家可习惯真……好,我受不了。”
他用一种“你有病且无可救药了”
的眼神看着谢玉折,又缓缓飘走,给他留了个叹息着扬扬手的背影,无所谓道:“洗吧洗吧。”
他回过头睨了眼神色不自然的谢玉折:“洗完之后记得换身配得上我的,还要出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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