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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折神色专注,有力迈步,长剑一挥,疾风破空劈断木桩,地上的石子也被踏得沙沙作响。
风起,额上汗珠滴落,他收起剑锋喘了喘气,喝了口身旁的武童递来的茶水,用布帕擦干了身上的汗水。
武童劝他,说“小公子入夜天凉了该早些休息”
,拿了一件披风就要为他披上,想让他回到自己的卧房。
谢玉折淡声推回了披风,往左看了一眼,就要继续挥剑。
武童心领神会,可他并未行动,反倒再度把披风递去,为难道:“三喜问过主人了,主人说他冷暖自知,叫咱们不用担心,吩咐照顾您就好。”
谢玉折皱着眉,终于开了口。
他不赞同地说:“今夜风这么大,他向来怕冷,穿得那样薄,还坐在外边风口上,也叫冷暖自知?”
“这……”
武童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非常地为难。
“小玉,我不冷。”
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接了话。
杀父
瘦梅绿枝下布着一张石桌,石凳上坐着个俊美无俦的男子,方才说话的正是他。
他的面容苍白如纸,修长的指节都能冒出青气来,仿佛再走近些,就能闻到身上的药苦味。
他一头乌发仅用根梅枝随意盘起,柳闲隐在远方的阴影下,看着那张被散落的黑发挡了些许的眉眼——
他想,这就是和雍国名动京城的国师大人了。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有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他惊恐地盯着这人。
“天资既足,技巧也会,又何必急于一时功力?”
国师白衣如雪,他一手支着头,一手轻点着盛放糖糕的血玉碟:“不如先坐下来休息片刻,小心着凉了。”
“好。”
谢玉折听话地收了剑走去,和体弱无力只能散漫坐着的国师不同,他坐得极其端正,双手接过国师递来的碗,似乎想将里面氤氲着热气的姜汤一饮而尽。
可喝第一口时,他又因为太着急呛到了嗓子里,轻咳了一声后便紧咬着牙,强行咽下了咳嗽的冲动,双目忍得通红带泪,终是没有咳出来。
那碗姜汤随着他的动作洒了大半,终究全没入口,谢玉折强忍着咳意,泪眼婆娑地看着国师,喉咙发痒,歉疚得半晌说不出话。
国师身披雪白厚狐裘,见此拢了拢手上的汤婆子,温声问:“你是觉得咳嗽声会吓到我,还是觉得会影响到你的美誉英姿?”
忍得太狠了,谢玉折失神了良久,眼角最终划出一行泪来。
他终于轻咳了好几声,哑着嗓子道:“对不起,哥哥。
是我太心急想把它喝完,没想到反而费了这碗汤。”
他接过国师递来的手帕擦掉了脸上汗与泪,垂着眸,低声问:“可今日是十五,从前每月此日您都在宫中,这次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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