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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出戏逼疯了那徐家儿郎。
自此那徐萧总于徐府门前大街上大笑大哭,怪罪天地,不怪旧人。
徐家人皆道那徐萧已是失心疯,担心他辱没徐家门楣,便将他锁进了柴房。
后来徐萧疯病得治,一朝中进士,徐家满堂欢。
眼看登科宴尽,那徐萧倚着红柱子坐下,笑着向侄儿徐云承讨了碗醒酒汤,而后将那碗砸了,猝然抓起一块碎片往脖颈上一抹,溅出的血淋了他一手。
那只血手抚着徐云承的头,他苦笑道: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1】!”
徐云承以为他在说自个儿,哪知他在言徐家。
徐云承被嚇得走不动道,大大小小的徐家人很快便扑了上来将二人分开,就怕那疯庶子伤了徐云承,好似那碎片割的是他徐云承的颈。
大丧之日,启州人人俱哀,徐家却总算呼出一口气来,好似终于抛下了一个累赘——壑州郎中皆道这龙阳之癖养不好,总有一日会再发作。
那徐萧与其赖活着,不如早些死了。
一个进士罢了,徐家多的是。
徐云承那时还不大懂事儿,只听家中长辈道他叔父是因染上了断袖之癖,被一小倌伤心骗财,不甘而亡。
徐家如此道来,坊间亦是如此说道,只将那连理枝劈开,扣上一邪一正的帽子。
断袖之癖不是情,那是病!
当年徐云承信了,燕绥淮亦信了。
然而其中荒唐,随着年岁增长愈发的醒目,可徐云承仍旧执迷不悟。
——那道伤痕在他的心头早已结了痂,成了疤,兴许一辈子也削不去了。
“阿承,那忘恩负义的小倌岂配与我相较?你读了那么多诗书,不是没见过喜好男风之君子。
你既容鄂君绣被,怎就不愿接受我?!”
“……燕绥淮,我叔父的血有多烫,我至今忘不了。”
徐云承颤声道,“我告诉你,我就是觉着龙阳之好令人作呕!
!
燕绥淮,你好自为之!”
徐云承说罢甩袖离开。
燕绥淮手中的棋罐“砰”
地一声落了地,蹦出了百余颗黑白棋子。
他弓了身子,哆嗦着手去拾,那围棋子冰凉的触感却从他的指尖直窜心底。
他觉着双腿有些发软,便缓缓弯下膝,滚烫的泪顺势往下坠了去。
那惹出诸多事端的画被不解人意的秋风掀落在地,上头题着的字被燕绥淮的泪水晕了开来。
燕绥淮伸指去抚,苦笑着呢喃: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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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这序清书院惯常于拜月祭后办赏月宴,布置诸类事由皆交给了那些个少年。
他们在林间寻了块敞亮地儿摆了长桌,铺了氍毹,就等着祭月后对酒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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