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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季幼怡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陆书依。
春猎随行宫妃本应由他安排,谁知道皇上今天一大早就说要将这个贱人带上。
在见到陆书依的第一眼,季幼怡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天真烂漫,似乎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看似性子跳脱,可这一路上就算挑剔如季幼怡,也没办法挑出她的任何不是。
再转念一想陆书依的身份,陆成的庶女。
大户人家的庶女过得什么日子,季幼怡是再清楚不过,这样的环境之下,绝不可能养出这样不谙世事的女子。
陆书依表面上越是简单,就说明内里越是不简单,再看皇上对她的迁就程度,更是让季幼怡咬碎了一口银牙。
若不是因为前几日才因为陆书依的事受了责罚,季幼怡又怎么能忍住让陆书依这一路都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
此次春猎的特殊,让在场的人们无一不是满腹心思,就在人们心中各自盘算的时候,万俟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直奔陆远而去:“陆将军,前几日答应本将的事,陆将军没忘吧?”
“当然,今日本将定会好好教导教导万俟将军的。”
陆远神情不变,镇定自若,甚至还能气定神闲地向万俟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是陆远常年征战所形成的习惯,输人不输阵,无论如何,先从言语上打击对方的士气,再说动手的事。
“希望等等陆将军还能如此自信。”
万俟律说着对陆远森森地笑了笑,即使这几年万俟律为了夺嫡之争殚精竭虑,但也没有落下自己的本职工作,每日的功夫都没有落下,为的就是和陆远再次交锋的时候,能够将陆远挑落下马。
“对手下败将,自然自信满满。”
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万俟律的怒火,陆远慢悠悠地又向上浇了一瓶子油,让万俟律心中的怒火更甚。
“陆将军可要好好记住现在的话!”
对于陆远的话,万俟律还真的没办法反驳,他与陆远共交战四次,三败一胜,说是陆远的手下败将,一点也没有错。
“当然!”
陆远说着昂了昂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万俟将军有时间在这里像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还不如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本将还怕万俟将军临阵脱逃呢!”
只要一关乎到比武打仗,陆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言语犀利,咄咄逼人,直戳痛处。
即使是陆言蹊,也大为惊奇。
“没想到爹还有这一面。”
陆言蹊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言语交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让万俟律节节败退的人,真的是自己那个平时被自己堵地面红耳赤的爹吗?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陆言泽常年跟着陆远在外征战,比起陆言蹊倒是淡定不少,他早就过了吃惊的时候了,要知道当初爹凭着一张嘴将鲜卑一位将军气吐血的时候,陆言蹊还在京城斗蛐蛐儿呢。
就在陆言蹊与陆言泽交谈的时候,陆远与万俟律已经翻身上马,准备动手了。
“两位将军友谊切磋,点到即止即可。”
见两人准备动手的架势,陶行书终于上前一步,传达着安睿的指令。
安睿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自然是巴不得陆远能够折损在此,但是大局终究大过了私心,若是西元第一名将在西元被来使斩落下马,到时候丢的,可不是陆远一个人的脸,而其他国家也会以为西元无人,届时边境恐怕也会不得安宁。
也因此,安睿不得不让陶行书提醒场上的两位,点到即止。
“哈哈哈,万俟律,你放心,皇上发话了,本将一定手下留情!”
从陶行书口中说出来的话,与从安睿口中说出来差别不大,陆远领命后,还不忘讽刺一句万俟律,当即也被万俟律嘲讽了回来。
而后,两个人便不再多话,专心地交起手来。
陆言蹊颇有兴致地看着场上你来我往的两个人,陆远与万俟律都是成名已久的名将,手上的功夫都不弱,一时间竟然难分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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