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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终认为牺牲的应该是自己。

她认可这件事，认可这条规则，就像认可她应该无比强大一样。

她没有想过战后她应该如何生活，如何继承她的衣钵，如何成为一名出色的将领。

也许在她亲眼目睹战争爆发那天，盛矜的未来就结束了。

她永远活在她战死那天。

只要那一切改变。

只要那一切不再重演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这根本就是不正确的。

萧绮重新睁开眼睛，微微调整了下呼吸，然后抬手把安漱叫起来，让她接通战场内通讯。

安漱愣了一下，这个功能球赛时元帅用过一次，不过那次是预备收盛矜为学生她没说话，只是执行命令。

因为知道战场内通讯默认必须公开，她也没有请示是否需要屏蔽公开频道。

于是繁星打扫战场时，盛矜风雪机甲内的指示灯忽然亮了。

她怔了一下，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下意识接通：

“元帅阁下？老师。”

萧绮：“把安全模式打开。”

盛矜怔了一下。

时遥意识到什么，看向盛矜。

萧绮垂眸：“不要让我再重复一遍，把安全模式打开。”

盛矜迅速调整好语气：“可是老师，安全模式对机甲的限制非常多，也会妨碍我的行动。”

“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你就不能赢了吗？打开，这是命令。”

观众都没见过萧绮元帅这么冷然的语气，一瞬间都屏住了呼吸，安晓有点急，知道元帅是为了盛姐好，但真的觉得有点不公平。

但是盛矜说：“这是比赛，我必须对我的战友负责”

时，萧绮元帅说：“在对你的战友和战场负责前，你必须首先对自己负责。”

安晓愣了一下，居然被这句话说服了。

的确任何人都应该首先对自己负责。

即使盛姐再强大，也是如此。

“我记得我让你参加系赛时，你承诺过我，不会再犯。

你可以把这当成是惩罚。

和禁止。”

盛矜很想说什么，她看着那个指示灯不断地闪烁，军人的天性让她接受命令，可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让她不可能不考虑到后续可能有的极端情况。

安全模式一旦打开就不能关闭了。

即使她对自己的能力自信也不能因此就使得繁星受到影响。

萧绮好像看穿她在想什么：“你在想繁星输了怎么办，输了又如何？输了也是因为我要求你开高限制的驾驶模式，而不是因为你。”

这句话好像穿越两个世界才递到盛矜耳边。

“盛矜，从来没有人说过输了是因为你。”

相反，萧绮看向观战场内，数万观众。

你看到了吗？

她们都在庆祝你的胜利。

赞扬你的强大。

她们以为你已经解决了你最核心的问题，所以从来都没有看穿你内心真正无休止地激励你前进的欲望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