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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夜握着他手腕的手过了片刻才松开,“你躺着吧,孤替你拿。”
他嗓子里还有些许的沙哑。
他掀开被子起了身,温以瑾唇角动了动,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掌心里的温度犹存,触感也那般的明晰。
他心脏的跳动,似也跟随着殷玄夜跳动的节奏去了。
殷玄夜倒了一杯水过来,放在他手中,他拿过,将杯沿抵在唇边,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了滚,他伸手递出杯子,殷玄夜拿时,握住了他的手。
温以瑾头一次发觉,看不见会叫人这么心慌。
他看不见殷玄夜的表情,殷玄夜不说话,他就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是什么样的,而殷玄夜眼中的他——又是什么样的。
温以瑾只觉有些狼狈。
犹如身处了一片迷雾之中,找不着北。
为了倒水,房内点了一支烛火,殷玄夜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床上坐着的温以瑾,一头墨发落在肩头,温润的眸子半阖,眸中没有聚焦点,也毫无防备。
他敛了眸底神色,将水杯放在了一边。
“长泽。”
殷玄夜坐在床边,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留在孤身边吧。”
他伸手抓住了那只有些凉的手。
“臣一直在。”
温以瑾说。
殷玄夜扑进他怀里,垂眸道:“孤前几天,梦见找不到你了。”
温以瑾愣了愣,觉出他这是在撒娇,不由唇边轻扯了扯,抬手顺着他后脑勺的发丝往下滑落,“不过是梦罢了,陛下怎的还同以前一样粘人。”
不过这样才是,几句话间,平复了先前的插曲。
殷玄夜垂眸没有说话。
墙上留下两人剪影,犹如猎犬窝在主人怀中。
.
翌日是个好天气,外面出了太阳,风中都带着暖和的春意,就快要夏天了,再过段时日,陛下去往避暑行宫的事,也该提前开始着手准备了。
温以瑾算着时间,这几天姜姑娘没再过来过,给他诊脉的人换成了以前的李御医,温以瑾问过殷玄夜两句,殷玄夜说那姜姑娘病了,怕把病气过给他,所以没来。
两天后,西域使臣一群人启程回去的消息传到了温以瑾耳朵里,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晒着太阳,听小太监报信说,当时使臣离开时,五王子问起他,陛下脸色不太好看。
小太监离得远,没听清楚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外面脚步声响起,小太监止住了声音,温以瑾就知道是谁来了,他偏头过去,太监福了福身,道:“奴才告退。”
“陛下。”
殷玄夜穿刚下朝回来,换了身衣裳就过来了,他在温以瑾面前蹲下,摸了摸他的手,是暖的,“今日天气不错。”
“嗯,陛下今日下朝这么早?”
“朝中无事。”
殷玄夜说,“孤带你去走走吧。”
“也好。”
温以瑾起身。
殷玄夜同还小时一样的牵着他的手,但这举动换了个年纪,意味便有些不同,温以瑾这几天被他牵习惯了,也没放在心上。
“听禄喜说,你今日早膳没吃多少。”
殷玄夜说。
“没有什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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