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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龙渊“不会有下次。”
君衡这杆长木仓名曰‘龙渊’,据说是大周开国先祖的心爱之物。
木仓头通体以寒铁铸成,上覆一层淡淡的青锈,古朴厚重。
木仓杆黝黑,看不出材料,据说是一种名为凤凰木的神木,不知来处,但十分强韧。
大周以武得国,自高祖一代起,不管是皇帝、皇子还是宗亲王爷,全部都要习武,身为储君,十五岁之后更要去边营搏杀,赢得军功才能真正坐稳东宫之位。
张格不是第一次见君衡拿起这杆长木仓了。
自从伤势痊愈,君衡几乎每日晨起都会练木仓。
木仓影如龙,带着千钧之力划破晨曦,嗡鸣作响,久久不散。
张格每每披衣从门边向外望去,都能看到木仓尖那一点冷冽银光,在清冷的深秋晨雾中如游龙般穿梭来回,带着凌厉杀气,几欲裂空。
雾中人身形挺拔沉稳如松,即便汗水已经浸透衣衫,他的呼吸也始终急而不乱,眼神冷峻如霜,气势逼人。
张格从不在君衡练木仓时与他说话,只是倚在门边静静看着。
有时会看上半个时辰,有时可能看个一两刻钟肚子就饿了,便拢拢衣裳转身回房用朝饭。
君衡也不与张格说话,他只是默默地练,练完后收起架势,随手一抹额角的汗渍便拎着木仓回屋去换衣裳。
只有一次。
大约是那日的晨雾格外淡,也可能是那日的晨光格外温暖,张格站得久了些,直到君衡收木仓,她还在门边出神地看着。
君衡拎着木仓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热气、汗气,混合着他身上让人迷醉的天然青草香,杂糅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倏地,从锁骨处自下而上涌上一股莫名的热意,她的颈侧耳根突然就痒了起来。
张格不自觉一咬唇,下意识便要躲出去避开他。
却不料从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君衡竟突然抬起长木仓,挡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凌厉的气息忽然侵近,张格喉咙上下微动,没敢抬眼,也没敢说话,掉头想从另一侧离开,面前却又突然横起一条胳膊,同样是白皙中泛着淡淡的麦色,修长、有力,渗着些许汗意。
张格不敢动了。
她很少见到这样危险、霸道的他,这是第二次。
上次……是醉酒那一次。
而每一次,她在汗毛直竖的同时,心底那只名为‘情欲’的小兽又忍不住发出惬意的喘息、伸吟——它在告诉她,她喜欢。
下巴被捏住,有不容置疑的吻落在唇角,叩开唇齿,肆意攻城略地。
男人的身体越靠越近,最后只留下方寸之地,让她动弹不得。
低沉交错的喘息,意乱情迷的爱抚,直到肌肤突然触到寒凉的晨雾,张格猛地打了个寒战,迷离的意识这才清醒一点,君衡也随即停下动作,低头看她。
她每日晨起来看他练木仓,从来只在单衣外头裹一件襦袄,松松垮垮系得不紧,看着像能灌进风去,又像……能伸进手去。
今日是件洒金石榴红的袄,此时衬在她雪白娇嫩的肩头两侧,愈发显得秀色可餐,邀人品尝。
君衡身随意动,埋下头去……
“嗯!”
细密的轻咬从肩头爬上颈侧,直到留下一片浅红齿痕,君衡方才罢手,将她的衣裳拉起来裹紧、系好:“以后早起穿厚些……或者裹件大氅也好。”
张格却盯着他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默默想:还好他们身边都没有仆从,只有他们两个……她以后还要看他练木仓,每天都看,看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
——但张格没想到,再次看君衡提起这杆长木仓,竟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戾气、杀气、怒气、寒气。
现场鸦雀无声,所有人屏气凝神,眼睁睁看着两位王爷要在刺史府里死斗,却都一个字也不敢说。
君衡只说要算账,却不说算什么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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