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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寒风比平时要冷许多,无端夹杂着某种阴翳,或许是又要下雪了,毕竟圣彼得堡的冬季总是与白雪相伴的。
那么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雪让大家都闭门不出吗?他们囤的物资足够度过一周近两周的时间?
这个想法苍白无比,他心里隐约出现某种压抑的猜测,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千岛言快步走向小镇,小镇里酒馆白日也会有人,哪怕是下雪也一样,但此刻酒馆却空无一人,到处都没有人,也没有声音,死寂的像是一夜之间变成了空城。
不,不能说一夜之间,之前下了很长时间的大雪,千岛言一直都没出门。
好奇怪……
他第一次遇见这种诡异的情况,大家都去哪了?
千岛言来来回回把所有会有人去的地方都去了个遍,发现小镇上几乎是家家户户都大门紧闭,门前堆积着厚厚的积雪,雪白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来来往往的脚印。
他低落地走回去,在路过那个老人的住所时,他驻足停留片刻,脸上浮现出纠结的神色,随后上前敲了敲门,在确认无人应答时,强行撬开了门。
屋子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味道,隐隐约约还有些霉味,没吃完的土豆被放在菜篮里吊在高处,破破烂烂发黑的桌布上摆放着碗筷,瓷杯里面的水也漂浮着一层灰。
千岛言小心翼翼地门轻声关上,以防老人在睡觉被他打扰了睡眠,他蹑手蹑脚地往房屋内走去,在一张狭窄的床上发现了躺在上面的老人。
床单破旧多处打着补丁,老人盖着破旧厚重的棉被躺在上面双眼紧闭,通常情况下老人的呼吸都是沉重又迟缓的,然而千岛言却没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他站在床边垂下眼眸看着床上没有呼吸的老人,伸出手轻轻戳了戳对方满是皱纹的脸颊,触感却是硬邦邦的。
冰雪和低温阻止了腐烂,却没能掩盖住死亡的蔓延。
他掀开对方被子,俯身贴在对方胸膛上,没有声音,很安静,就像是窗外悄无声息落下的雪一样。
重新给对方盖好被子,千岛言离开了老人的屋子,门也被重新锁上。
其实他对于死亡并没有多少概念,但他也能够知道,老人不可能再会起来笑眯眯地塞给他巧克力了。
他忽然清楚的明白一件事,灾难在来临前不会有任何神会大发善心去提醒干预,所谓的神明也是高高在上漠视一切的。
老人去教堂的次数很多,但她的死亡与其他唾弃神之人的死亡没有区别。
他相继查看了许多住户,不出意外都成为了尸体,这个小镇上笼罩着一层死亡的阴翳。
教堂的门重新被推开,里面点着许多白色的蜡烛如同无声的祭奠,费奥多尔背对着门口静静坐在长椅上,头微微仰起像是在看挂在墙壁上面的巨大十字架。
寒风从门外吹进大厅,让所有烛火开始摇曳,如同在外飘荡迷茫的灵魂找到了归途涌入能够长眠的温馨之地。
千岛言呼出白雾,重新合上门,随后慢吞吞地坐在费奥多尔身边。
在发散了一会儿思绪驱散身体上的严寒之后,他侧过头看向身着神父长袍的费奥多尔,后者紫罗兰色的眼眸平静地望着十字架,明明整个人被烛火环绕,但那双眼眸却宛如能够吞噬光线的深渊,弥漫着深不见底的浓稠黑暗。
千岛言还是开口了,他语气有些低落,诉说出他发现的事实,“神没有救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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