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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余意问他那些工人如何安置,穆斯年告诉他,原本从夏家纱坊中出来的工人早就被安排进了其他纺纱厂,而从海丝那边出来的工人,督军府也会妥善安排他们的就业问题。
夏余意点点头,本来想问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为何不重新将他们招回他们家的纱坊,可却突然被他哥打断了。
夏秦琛火急火燎地赶到夏余意的房间找穆斯年,一进门便道:“我们庆幸得太早,没想到他真就不怕事情败露。”
穆斯年道:“衣服还是出了问题?”
夏秦琛点头,表情严肃:“该是黔驴技穷了,我找了北大的朋友帮忙,发现里面甲醛树脂含量过高,今儿外边很多人莫名其妙得了皮疹,不说小诊所了,就连锦仁医院都人满为患。”
他们原以为那海老板既然克扣工钱,那缩减制衣成本的概率便会小一点,毕竟一旦成衣出了问题,相当于口碑一落千丈,以后都别想再立足了。
想来是真穷了,打算来个鱼死网破。
夏秦琛咒骂了一声:“真不是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便罢,自己破产了一了百了,却还阴魂不散地给我们留这么大麻烦。”
穆斯年沉默片刻,“我这就去找父亲商量,适当降低问诊的价钱,别被人钻了空隙,发了灾难财。”
夏秦琛表示同意,“那我也得去跟爹商量一下,准备准备募捐。”
“好。”
看着两个哥哥就要各奔东西,夏余意忙上前问:“那我做什么?”
夏秦琛笑道:“你什么都不用,不是还有事要忙?你忙你的。”
夏余意最近一直不见人,逢人问便是有事儿,却也不说什么事儿。
穆斯年看了他一眼,将他很轻地拧了下眉,于是干脆拉起他的手,“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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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个月过去,皮疹的风波才算平息。
报纸漫天飞,海丝纱莊从先前的万人高捧跌落到如今的千夫所指,可一点儿也不值得可惜,全是自作自受。
民众不知道的是,这会是一个相当重要的转折,如若海丝纱莊得了势,那在他背后提供财力的人便会借机吞噬整个市场。
夏余意年纪小,却已经在亲眼见证下认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于是在一个刚从督军府见完师父回来的晚上,夏余意准备去书房找他爹聊一聊。
可就在他刚想敲门时,突然听到里边传来夏秦琛的声儿:“爹,我们真的要搬去上海么?”
夏君松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是啊,这次我们算是损敌一千,自损八百啊,这些年纺纱生意不好做,上海机会多,我们如今又被盯上,就算有督军府的庇护,也只怕再生事端,到时要连累你穆伯伯......”
“......嗯。”
夏秦琛沉默片刻,“那衣衣——”
“爹。”
夏余意第一次没有敲门就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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