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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提灯扬扬下巴:“有人找你来。”
话音未落,提灯握拳撑在鞋面的一只手忽地被攥住往上提,害他差点往旁边一个踉跄。
抬头,是谢九楼阴寒的脸:“我阴司无界处,就是被你这么儿戏的地方?多少人求门不得,你倒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提灯蹙眉:“什么?”
桥下鹤顶红听得明白,含笑往桥头看去。
提灯的位置,再走几步,下了桥就出阴司,入惘然河,临未知境了。
谢九楼哼了一声,又佝头蹲下去,二话不说捞着提灯扛到自己肩上,另一手拿着提灯放在脚边的美人灯就往回走。
他将人扔到床上,正提膝要过去,便被提灯挡了。
“……我不要。”
提灯躲着他的眼睛,“今晚,不想要。”
“怎么?”
谢九楼略一偏头,笑吟吟道,“昨夜尝到甜头,一觉醒来,忘不掉他的滋味了,哪里还能接受我呢?”
提灯似要辩驳,嘴皮子一张,又咬牙把话咽下去。
谢九楼倾身过去,挤进提灯两条腿间,把人按在身下,抵死道:“你也就想想。
再忘不掉,不过一张脸。
那滋味儿再好,到底是我给的。”
提灯又发起冷来。
他一冷,呼吸就颤,细细吸着气,问谢九楼:“你在生气?”
谢九楼一下子将他放开,起身别过头,“哈”
一声,陡然提高嗓门道:“我生气?我生哪门子气?堂堂无界处我想要什么东西没有?昨夜哭着求人做这做那的更不是我!
我有什么气来生!”
说完,抽身就要下去。
提灯拉住他:“你在生气。”
谢九楼脊背起伏着,不吭声了。
但也不抽手。
提灯瞧着这人在灯下的小半侧脸,只见谢九楼气得脖子上软骨都立起来,下颌处更是咬着腮帮,耳根都气红了。
“我只是去桥上坐坐。”
提灯一面说,一面捏着谢九楼手腕。
今日谢九楼穿的束口衣袖,最外头才套了件黑底绣红纹的袍子,提灯轻轻将他手腕握着,慢慢的,悄声把拇指往谢九楼袖口里伸。
就伸那一根指头,指腹贴着谢九楼肌肤,一寸寸摸上去,刚摸进袖子里,就不动了,接着便来回藏在那一小块地方摩挲。
谢九楼自提灯拇指起了动静就把眼低下了,这下让提灯这么摸了会儿,他转回身,压下来问:“你究竟要不要?”
提灯只注视着他,并不言语。
好一会儿,提灯仰面,凑到谢九楼颈边,鼻尖似有若无蹭着他的下颌,低语道:“外头夜凉,别出去了。”
—
药效过了,今夜提灯又发冷,谢九楼却不比往常,没有紧巴巴搂着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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