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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影笔直高大,却也略显孤寞。
提灯这才听见他说:
“我嫌你刻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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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昌正在院子里捉鸡,听见外头脚步声,头也不抬,只道:“回了?灶台上给你们留着早饭,趁早吃了,咱中午……”
正说着,眼前视线迈进一双绛紫缎面绣花鞋。
姜昌一下将脸拉下来:“你来做什么?”
对方没出声儿。
姜昌也就当没人,捉了鸡掉头就去灶房拿刀。
“让我见她。”
姜昌听见这话,先是停下脚,站了半刻,又接着走。
后面的人跟了两步:“我就见她一面。”
姜昌转身,面对这个穿红戴翠的妇人——比起村子里布衣荆钗的农妇,她一身华贵得多,一件衣裳能抵普通人一年的收成;当真要对标城中官宦夫人,她一头珠翠又黯淡朴素了些。
“她不想见你。”
姜昌只扔下这么一句,便再不搭理了。
待走到灶房门口,他才又回头道:“说了多次,日后不要再来,旁人见了起疑误会,对谁都不是好事。”
妇人在院子里踟蹰许久,方才自袖中掏出帕子,一面抹泪,一面离去。
不多时脚步声又传回来,姜昌在厨房忙活着,听得心烦,便出去赶人:“又回来做什……”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接着他又“哎哟”
一声:“这又怎么了?好好的,大白天怎么又去蹚水了?瞧你俩这一身湿的,离了水就活不成了?”
边说边迎过去,忙把才从外边回来的两个人接进屋子。
谢九楼在前,提灯跟在后头,姜昌摸到他胳膊,刚惊觉冷得骇人,提灯就连打几个喷嚏,呼吸都打着颤。
“快到屋里去,我给你俩生堆柴,今儿就不在外头了,风大。
把身子烤暖了出来吃饭。”
姜昌忙活着,推他二人进到卧房,撬开最中间一块地板,下头竟是个生火的炉子。
他生着火,嘴里冲提灯唠叨:“昨儿是溺水,眼下又是做什么?成天的往水里去,难不成你要找的人在水下待着?就是待着,也不该这么个折腾法。
我瞧你生来弱不禁风的,去了一天,也该休息两天才成。”
语毕手中已起了烟,姜昌起来开了窗,又跑箱子里找出两套干爽衣裳和几张帕子,递给谢九楼:“你也奇了。
昨夜怎么说都不肯摘那帽子,今儿再下一趟水就敢见人了?我也不懂你们究竟捣鼓什么,分明一句话不肯说,偏觉得你俩该是认识的。
昨儿跟着我来,今早又冲出去,我也看出来,你是寸步不离守着他的。
既守着他,又怎么总拉人下水呢?你受得住,他可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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