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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提灯!”
谢九楼毫不留情地打断,尘沙飞扬,把字字沉稳而足够威慑的话带到对方耳边:“十城军主将近侍,大祁最坚韧的武器,以一抵百的将士,是来自无镛城主府的提灯。
这里,没有百十八。”
九十四缩紧眼角,无声和谢九楼对视着,眼中血丝愈发明显。
突然,他喘息急促,自胸腔憋闷出一口鲜血,铁锈味直击肺腑,九十四伏在马背接不上气地咳嗽,三两声之间,便摇晃着跌落下去。
“阿四!”
阮玉山跨下马背,急急接住坠落的九十四,不知九十四想叮嘱什么,死死攥住阮玉山的衣角,几经开口,最后还是昏迷过去。
“阿四……阿四!”
阮玉山搂着人唤了又唤,定神片刻,朝谢九楼投去恨恨一眼,将九十四抱上马,往回疾驰道:“回城!”
-
阮玉山的态度只强硬了不到半日。
起先是有骠骑兵到十城军营地外传令,要求白断雨即刻入城。
结果没人搭理。
半个时辰过后派来个使臣,先求见谢九楼,而后再说请白先生入红州城主府诊断。
白断雨闭帐不见。
谢九楼打发人把使臣送走,再去帐中,白断雨正横卧椅子里,双腿搭在扶手上乱晃:“姓阮那小子,他是既要也要。
既要老子给他看病救人,还要铃鼓。
合着天下便宜都是他阮家的,求人还拉不下脸,老子谁也不惯。”
楚空遥摇着扇子睨他。
白断雨眯眼笑:“除了我的宝贝徒儿。”
不多时,阮玉山亲自来了。
一句多的也没说,到了营地前直接跪下,铿锵有力地重复着一句话:“红州城阮玉山,拜请白先生,入府诊病!”
时至傍晚,二月濛濛阴雨纷纷来下。
远处持续回荡着一声声逐渐沙哑的呼喊。
“红州城阮玉山,拜请白先生,入府诊病!”
雨愈发大了。
“红州城阮玉山,拜请白先生,入府诊病!”
白断雨窝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被吵得无比烦躁。
谢九楼和楚空遥撩开帐子闯进来:“你当真不管管?”
白断雨一把盖住脑袋:“不管!”
“待会儿淋病了你要治的可不止一个。”
“半大小子淋哪门子的病!”
白断雨说,“等他去!”
谢九楼扶着椅子坐在一边:“他都这样了,你干脆骑驴下坡跟他走,把人治了——就当替我治的。
人治好了,铃鼓的事就叫他一笔勾销。”
楚空遥笑道:“阿九这法子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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