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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渐单手端着半瓶红酒,不动声色打招呼:“程总,你也来喝一杯?”
程希觉淡定点下巴,瞄一眼酒瓶,“罗曼尼1999,你选酒的品味不错。”
顾渐随手晃荡酒瓶,“是程总品味好,我沾程总的光了。”
程希觉走进门,顾渐侧开身给他让路,本想顺便迈出去回房睡觉,没想到程希觉进门后把门关上了。
昏暗的廊道逼仄寒冷,程希觉站在更高一阶的台阶,居高临下地睨顾渐,本来就比顾渐高半个头,在这种氛围下越显得有种威慑的压迫感。
顾渐头背后没骨头似得抵在墙上,不慌不忙地半抱起手臂,红酒瓶懒得拿着,塞进交叉的臂弯里。
程希觉沉吟几秒,说:“有件事要和你谈谈。”
顾渐淡“嗯”
一声,侧过脸盯着地板上一片灯光投射。
程希觉盯着他脖颈红酒流淌深红色痕迹,痕迹蔓延到睡袍领口交叠处,没入阴柔细腻的暗影,“周末去给你订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听场音乐会。”
“好的。”
“你想去听音乐么?”
“不想去能拒绝?”
“不行。”
程希觉斩钉截铁。
顾渐鼻间溢出轻微的笑,从程希觉的角度瞧见他嘴角浅浅的笑涡一起一伏,像湖面上的水花似的忽隐忽现,他说:“程总不怕旁人看出来我们结婚了么?”
程希觉到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一位朋友的演奏会,不过是一同去捧个场而已。”
当然,最重要的是顺便约个会。
顾渐回过头抬眼看程希觉,非常敷衍地打个哈欠,表示自己困了。
程希觉手指隔空点了下他脖颈上的红酒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酒沾到身上了,擦干净再睡。”
顾渐坐在沙发扶手上,没有情绪的脸漠然不动。
程希觉拿出崭新毛巾,酒柜的镜面玻璃倒映出他养眼的身材,搁在大街上能让人挪不开眼,能让人口水都流下来,可自从他进来,顾渐都没正眼看过一眼。
于是,程希觉毫不经意地捻着毛巾,单手轻描淡写地擦拭顾渐脖颈上的酒渍,低调的香水味顺着手腕传递到顾渐的呼吸里。
顾渐眼神漫不经心地飘,仿佛房间里的地砖都比男人真材实料的肉体有吸引力。
蜜色的壁灯下,他整个人透着琥珀的矜贵质感,脖颈上青紫色的血脉若隐若现,随着血液的流淌轻微跳动,冷清禁欲,让程希觉忍不住很想粗暴啃上去。
但他不能,因为他说了除非顾渐主动求他,否则不会越过线。
程希觉喉结滚动,沙哑着嗓音问:“顾渐,这里的温度是不是有点低?”
顾渐目光停在他脸上,闲闲地说:“程总觉得冷,应该是你没系扣子吧。”
“……”
程希觉向下看了眼,坦然自若地说:“也是。”
然后,他随手撂了毛巾,故意当着顾渐的面,一颗一颗慢条斯理扣上睡衣扣子。
顾渐无动于衷,和他表现出来的一样性冷淡。
若不是程希觉切身体会过他另一面,真会以为和个禁欲主义的性冷淡结婚了。
顾渐一手拎起桌上的红酒瓶,几步走到酒窖门口,蓦然顿住脚步,偏过头轻笑着说:“程总,晚安。”
你就坏吧。
程希觉哼笑一声,坐到顾渐方才的位置,掌中紧紧攥住沾着红酒的毛巾,指腹来回抚摸着红色的湿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他心痒难挠地举起毛巾,凑到鼻间深嗅了一口。
罗曼尼红酒的气息简直能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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