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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长灌了口水,在旁边的白板上写了四个大字,"
椿芽麦野"
。
师长虽然是从正统军校毕业的,字却跟陈今半斤八两,要是换了平时,陈今肯定要乐上半天,但他今天却正襟危坐,半个音不敢漏出来。
关于某项重要行动即将到来的传闻,在空降师已经传了有一阵子了。
其实刚从前线撤到柯潭整训时,每个士兵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了预期:下一场仗绝不会远。
若是叫陈今跳伞,他肯定二话不说,闷头往下跳,到了战场上,也是该怎么打就怎么打,没有半分犹豫。
他只是有些茫然,师长口中、很多人口中的信仰到底是什么?
他深知自己不是什么深明大义、胸怀家国的人,因为从小到大,没人教给他这些,他自己脑袋也不够灵光,琢磨不通这些大道理,能把他家陈天天掰扯明白就挺了不起了。
唯一的一次,陈今切身体会到自己愿意去死,就是云峰牺牲的时候。
云峰是什么人啊?是他以为怎么都死不了的疯子。
就是这么个人,陈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体温一点点流失,血在自己掌下一点点流光。
那是他过命的兄弟,最默契的战友,他愿意,不,他恨不能替他死。
这算是信仰吗?
可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想着如何活下去,如何早日见到弟弟。
就连现在,他感到茫然的时候,最想做的不是解决掉它,而是想快点到晚上,他要抱着弟弟,然后就能忘了这种茫然。
师长讲完本次行动的大致方向,指了指白板中央的四个大字,向众人提问:"
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有个士兵自告奋勇回答说,因为现在是春天,香椿发芽了,麦子绿了。
"
倒也没错。
"
师长笑了,示意他坐下。
师长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台下这些年轻的脸庞,"
从降落伞打开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是椿芽。
"
此话一出,台下安静少顷,忽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陈今还在走神,被眼镜儿踹了一脚才反应过来,跟着周围的战友,机械性地鼓起了掌。
陈念随魏临的新闻团队在柯潭镇停留了一星期,离开前一晚,他给陈今剪了头发。
陈今这个人线条粗,对外在形象没什么要求,舒舒服服地往椅子上一坐,闭上眼睛,开始享受弟弟的服务。
理完了,陈今看了看镜子,说:"
要不直接理成贴头皮的吧,省得洗头麻烦。
"
陈念也没客气,拿出推子,给他理了个寸头。
陈今用手胡噜了一把,很是满意。
陈念有好几年没见他哥留这种刺头发型了,总忍不住想伸手摸,做爱的时候也是,他哥埋头在下边嘬他的腿,他也要伸手摸着他哥的后脑勺,跟上瘾了似的。
陈今在他大腿根处咬了下,抬起脸,"
兔崽子,没完没了是吧?"
又故意使坏,低头在他胸口蹭了蹭,刺扎的发茬擦过乳尖,带起一阵又酥又麻的过电感,陈念打了个哆嗦,想揪他哥的头发,结果太短了,没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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