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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梨一点也不反抗,甚至在心里窃喜。
“清梨,你在江家过得不好吗?”
沈卯柔声问。
江清梨演技大爆发,迷茫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摇头。
把沈卯看迷糊了:“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江清梨为难道:“柠歌妹妹是江家的亲生女儿,娇纵厉害些也无妨,我让着她就是了,母亲待我还算不错,父亲他们……唉,谁让柠歌妹妹才是她们的亲人呢,我又算的了什么……”
她抬起头,用一双剪水眸深情地看着沈卯:“世子哥哥,清梨也好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沈卯差点低头亲上去,低声道:“我会帮你实现的。”
天黑了,江清梨还从未这么晚回过家,有点慌,辞别沈卯时都有些匆忙,被夏蝉搀扶着匆匆离开了墨涟居。
回江宅的路上,江清梨心情是愉悦的,今日这顿饭吃得不亏,不仅获得了沈卯的同情,还得到了他的口头承诺,他说过,会给她一个家。
回到桃姝院,她把盛装和满头的珠翠脱去,穿上常服,虽然已经很晚了,仍旧睡意全无,吩咐夏蝉去做一碗热热的甜银耳羹来喝。
夏蝉奉上银耳羹时,带来一个让江清梨更加开心的消息:江柠歌挨骂了。
“她被祖父骂了?”
江清梨眼睛都亮了。
夏蝉方才在厨房做银耳羹时听下头的小丫鬟说的,点头道:“是呢,不知道二小姐怎么惹了老太爷动怒,把老太爷气坏了,足足骂了二小姐一盏茶的功夫,最后老太爷气冲冲地从醉苏堤离开了。”
江清梨“哈”
了一声:“天助我也,江柠歌这个蠢货是个天生的直性子,一点弯都不知道转圜,活该被祖父骂。”
夏蝉附和道:“老太爷回景泰院后仍然没消气,听说还把老爷叫过去了,让老爷一定要惩治二小姐。”
“父亲惩罚江柠歌了吗?”
江清梨期待地问,江柠歌以前还总挨罚,这几个月过得太舒坦了,忘记挨罚的滋味了。
“老爷说二小姐顶撞老太爷,罚了一个月的份例银子。”
夏蝉道,“小姐,老爷这么不痛不痒地罚,是不是有些偏袒二小姐啊?”
江清梨冷哼一声:“明目张胆的偏袒,真不知道江柠歌哪里讨父亲欢心了,竟然宁愿违背祖父的心意,也要偏袒江柠歌。”
江延庭这个行为让她很不能理解,也很不满意,明明江延庭以前也不是很看中这个这个女儿,这么现在这么护着,就因为吃了江柠歌几顿饭?几顿饭就能把把一家之主收买?
江清梨的眼界还是太局限了,不清楚江延庭所有的行为都是有目的的,可以为了一顿美食给江柠歌头饰、冬衣,也能为了江柠歌得宁王妃的青眼而违背老太爷的意愿,这个礼部尚书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响。
虽说江延庭让她不满意,可今日与沈卯见面和江柠歌挨骂这两桩事都让人顺心,明日趁热打铁多去景泰院献殷勤,只要笼络了老太爷的心,就不信不能把江柠歌按在地上摩擦。
翌日,江清梨早早起身,她要去景泰院陪老太爷用早膳,这个时候的老太爷最需要人哄,哄高兴了说不定能再送她一架古槽琵琶。
路过前院时,还把潘氏也叫上了,这两人虽不是亲母女,心性却是一脉相承,想到一块去了,不用江清梨喊,这趟潘氏也会自己去。
正好两人一起到了景泰院,江安泰气了一晚上,正哪哪都不舒坦。
潘氏给江清梨示意个眼神,江清梨会意,立刻上前去给江安泰按摩捶腿。
“老爷子,昨日没歇息好?怎么眼下乌青一片?”
潘氏明知故问,招手叫来下人,“去给老爷子煮碗热乳酪来。”
江安泰昨晚的确没休息好,耳边一直徘徊着江柠歌的话,再一直回想江家人在自己面前的行为。
论起全家人,除去江柠歌,江延庭在自己面前是最无所求的,因为已经什么都有了,江景书一心考科举,很少出来,夏氏母子俩除了日常来问安,闲时倒很少来,但他能瞧出夏氏是有些精明的,知道让江景墨献殷勤,以此来换取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
最常来的就是潘氏和江清梨,算起来最有孝心,可这孝心若说是别有用心也未尝不可,以前江安泰看不出,自从听了江柠歌的话,有些现象的本质倒被他逐渐看清了,因为这对母女每次“殷勤”
完都会得些好处。
江安泰“嗯”
了声:“昨晚没睡好,今早也没什么胃口,清梨,你一向孝敬祖父,你去给我沏一壶好茶,务必亲力亲为,我只喝你沏的。”
这个要求有些突然,江清梨愣了一下,随后才道:“祖父想喝清梨泡的茶啊?清梨可是个点茶泡茶高手,祖父且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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