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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之扬不紧不慢地说,“刚才大家也较量过了,你们三人少一个都没有胜算,你派人下山,正合我意。”
他虚张声势,门外三人却大生疑虑,刚才双剑合璧、威力惊人,如果少了一人,没准儿真的不敌。
竺因风挨了一剑,心有不甘,嘴硬道:“狗崽子别得意,我们就算下山,你也未必知道。”
乐之扬呵呵直笑,举起“真刚”
,刻画铜门,如削泥土,片刻之间,就在门上挖出一个小孔,乐之扬凑近一瞧,笑道:“不错,不错,一目了然。”
门外三人黔驴技穷,一时无不泄气。
乐之扬看似振振有词,其实一大半都是虚张声势,刚才与三人打成平手,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更何况他不能运气,久战之下,必然泄露老底。
只不过,比起席应真的生死,这些麻烦都不值一提。
老道士先有“逆阳指”
之祸,又挨了冲大师一记重拳,这时靠着墙壁,已是奄奄一息。
叶灵苏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两粒淡黄色的药丸,大如龙眼,芬芳扑鼻,她撬开席应真的牙关,强行送了进去。
乐之扬忍不住问:“这是什么丹药?”
叶灵苏喃喃说:“这是‘玉髓回元丹’,当年素心神医留下的方子,不能逆转阴阳,但能大补元气。”
丹药果如其言,席应真服下以后,脸上稍有血色,过了片刻,张开双眼,涩声说道:“小姑娘,灵丹可贵,不要浪费在我身上,老道我这一次,怕是过不去了。”
乐之扬急道:“席道长,别这么说,我们一定想法子救你。”
“救什么?”
席应真摇头苦笑,“‘素心神医’花晓霜,妙手回春,普济世人,但也常说:‘只能救生,不能救死’。
我的伤我自己知道,贫道老朽之身,死不足惜,连累你们困在这里,实在叫人过意不去。”
乐之扬听了这话,如坠冰窟。
叶灵苏也觉黯然,默默低下头去,想到席应真落魄至此,全拜云虚所赐,对于生身父亲,心里又多了几分怨恨。
席应真咳嗽几声,压那话儿内血气,又说:“那只玉匣一定十分紧要,如不然,也不会放在释印神手里,而今落入恶人之手,将来一定后患无穷。”
“我也没法子!”
乐之扬垂头丧气,“不用玉匣做诱饵,决不能引开贼秃驴和明斗。”
“你做得很好。”
席应真看他一眼,脸上露出微笑,“我只是可惜罢了!”
乐之扬听到这儿,心头一动,问道:“玉匣如果紧要,玉莲花又怎样呢?”
席应真想了想,说道:“事已至此,不妨取来一看,看完之后物归原主,想释前辈也不会怪罪。”
乐之扬本就好奇,应声走到塔前,碧玉莲于黑暗之中迸荧光,照得法身面目惨碧、鬼气森森。
乐之扬只觉背脊冷,默默祈祷几句,方才取下玉莲,带到席应真面前。
老道接过端详,莲花不是寻常碧玉,而是夜光石所造,花瓣舒展,莲茎修长。
席应真看了片刻,忽地“咦”
了一声,注目茎干,浓眉皱起。
乐之扬忙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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