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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窒息又一次传来,弥漫全身。
刘闳抖如筛糠,可这回似乎时间并不如想象中的漫长,臆想中的死亡没有到来。
他听到一声父皇。
转瞬,头再次被提起甩到一边。
重新缓过神来睁开眼睛,但见刘据突然出现,抱住刘彻:“父皇,别这样。”
“父皇答应过要治好你的头疾,不惜一切代价为你寻到解决之法。
可是……可是父皇好像办不到。”
刘彻语气怅然,神色懊恼,满面心痛,但更多的确实深深的无力感。
刘据剧烈摇头,已然哭出来:“父皇,对不起。
是我骗了你。
我的头疾并不严重,而且早就无事,很久没发作了。
我……我有时候只是想让你多疼疼我,关注我,怜惜我。
对不起,父皇。”
刘彻一愣,转而既欣慰又更加无力。
身为帝王,他集天下强权于一身,竟找不出一个能帮助儿子的办法,反而让儿子撒这样的谎,声称痊愈来安慰他,就为了让他不那么难过。
刘彻张张嘴,没有反驳刘据,摸着他的头慈爱道:“好,朕知道了。”
刘据:……这么淡定吗?你如果生气,不应该怪我欺君?如果不生气,不应该为我痊愈而高兴?这反应似乎不太对,可刘据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一时有些懵,想不通干脆不想了,目光转向桌上的资料。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这些天对刘闳观察与审讯的结果。
譬如似今天这样的逼问,又譬如刘闳独处时,一会儿骂骂咧咧,自诩异世之人,满嘴都是看不起“古人”
的优越感;一会儿又大哭大闹,忙不迭求饶。
()看来对方抗压能力属实不怎么样,十日的小黑屋已经将他逼入精分的状态。
刘据一叹,握住刘彻的手:“父皇,别再审了,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刘彻再看了眼刘闳,心底不愿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却也明白这些时日用尽手段都问不出结果,再问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能接受现实,无奈点头。
但处置是怎么个处置法?刘据不问,刘闳却隐有猜测,他浑身哆嗦起来。
即便这几日的遭遇堪称地狱,即便他无数次想着不如死去算了。
可当真正的死亡来临,他仍旧渴望生存。
“不!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还有用,我还有用的。”
刘闳再次跪爬上前,但爬到一半又停下,多次被踹飞的经历让他明白,刘彻不喜他靠近。
他硬生生半路停下来,哭着哀求:“我真的有用的。
“我确实不知道怎么治愈太子的头疾,但我还有系统。
系统里的东西能帮助你们建设大汉。
虽然现在大汉就很好,但你们肯定希望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对不对?”
刘据挑眉:“你不是说系统残缺,什么都干不了吗?莫非你还想着弄死我来补全你的系统。”
“不,不!”
刘闳浑身一震,“我没想,我不敢想了,我再也不敢想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
系统也不是非得补全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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