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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听说翡钰现在还在仁济堂坐诊了?”
陈父捋须道,“女人家家抛头露面也不好,还是少去。”
谭翡钰劝住了自己,没有反驳,陈父又接着道:
“听说你把账房的刘先生给辞了?这是怎么回事?”
谭翡钰这才依稀记起来,账房的刘先生和仁济堂的刘掌柜,好像都是陈家的表亲。
“他做得有些不妥之处,就请他另谋高就了。”
岂止是不妥,虚报药材,私下倒卖,她这样说已是给陈父陈母面子了。
还有那刘掌柜,她断断续续也查到不少,私拿药材商的回扣,还以次充好,她这两天正打算辞了他呢。
若不是他们二人要来,加上庄培麟的事乱了她的心绪,说不准早已经处理完了。
“翡钰,他年纪还小,犯错就犯错,辞了做什么?”
陈父神情严肃,语气也有些严厉,“你不知他是我的表外甥吗?”
这是还怪起自己来了,他们这次匆匆赶来,莫非就是因为这事?
“公爹,犯错自无不可,只是错误有大有小,有的错可以改,有的错却是无可原谅。”
“你!
翡钰,你来了省城,脾气倒是长了不少,就这么跟长辈说话?”
陈父被顶撞,面色沉了下来。
“行了你!
刚来就跟孩子吹胡子瞪眼的,”
陈母在中间做和事佬,“翡钰,你也是,那怎么说也是你爹表亲的外甥,虽不是本家,从小也是亲近的,怎么能说辞就辞呢?怨不得你爹生气
。”
两人倒不愧是夫妻,一唱一和地敲打她,陈书远在一旁默不作声,赵慧文只坐着看好戏。
谭翡钰环顾几人,淡声开口。
“公爹,婆母,我知道你们待他亲厚,处理时已经给足了他面子,否则以他犯下的错事,移送官府也是应当的。”
陈父一拍桌,怒声道:“怎么,你还盘算着送他下大狱?他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你也不能这么逼他上绝路!”
陈父这样动怒,谭翡钰颇有些意外,印象里公爹是个冷情之人,很少见到他对哪个亲戚格外上心的。
“翡钰,你不知道,这刘家日子过得不好,好不容易托你爹给叔侄俩找了这份差使,日子才显见好起来,都住上新屋……”
话说了一半,陈母似意识到什么,急忙转了话头。
“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这就被你给辞了,那刘家表姐整日里哭,愁呢!”
谭翡钰不急不恼,缓声开口。
“那你们可知,他们如何几个月的时间,就翻建了祖屋,住上了新房子?仁济堂是收益尚可,但利润在我这里,他们不过每月三块月钱罢了,翻新祖屋,几个月的月钱可够?”
陈父不做声了,陈母小声道:“兴许他们叔侄二人节俭……”
“婆母,”
谭翡钰并不给她留有余地,“修建祖屋所用材料人力至少要一百块,他们二人的月钱,纵使不吃不喝也是不够的。”
“还不兴他们家人还做别的活了?”
陈父开口反驳
。
“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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