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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哑然,知道舒云澜说的是实话。
“要不还是借吧。”
“绝对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如母亲给个主意。”
“我要有主意,还要你做什么!”
潘氏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仿佛急着用两千两的人该是舒云澜。
舒云澜冷了脸,“那不如您先用体己钱对付着,等府里的银子下来了,我就拿两千两给您。”
“你什么意思?”
“府里情况如此。
总不至于,您连两千两都没有吧?”
潘氏出身不高,却最爱摆派头,端是将自己的院子取名为清福院便可以看出,毕竟京城有哪个人家敢早早的就把享清福挂在门头上。
潘氏被舒云澜堵的心口疼,却不肯松口丢面子,懒得再废话,直接越过舒云澜叫了老刘过来想办法筹银。
可她已经好些年不管府里的事,一时又哪来的办法凭空变出两千两呢。
清福院从早到晚忙作一团,舒云澜只管袖手旁观。
这一天时间内要是筹不到银,那进去要想出来就得扒一层皮的牢狱,可没那么容易饶了闻修仪。
挽月此时才知道自家夫人的神机妙算,早预料到大爷不敢露出真面目,再把人送进牢狱,又算准了老夫人拿不出钱,也拿不到钱,便是要她生生等着看自己的儿子受苦,尝尝害人害己的报应滋味。
挽月恨声道:“这母子俩算计着您,却还跟您拿钱逍遥快活,简直恶毒。
这钱就是不给,看他能有什么下场!”
“不,这钱我不止会给,还会给到位。”
挽月不解,“您真要救大爷?”
“救?”
舒云澜眼底的冰芒锐利,嘴角微弯,“我要他尝够希望变为绝望的滋味。
他以为一次次都可以侥幸,以为自己真是天之骄子,却不知道,之前不过是有人替他负重前行罢了。”
闻修仪自以为光彩天骄,她就要他一点体面都别想再有,彻底成为阴沟里的老鼠。
深夜降临,舒云澜又带着挽月去了清福院。
潘氏看到她一点好脸色没有,整个人已经焦躁到了崩溃边缘,旁边跪着两个遍体鞭痕的丫鬟,哭声夹杂在混乱的脚步声里,看起来哪里还有半点侯门之家的清贵。
“娘,这是我筹到的一千八百两,加上府里这月的两百两,一共两千两,您先拿去用吧。”
潘氏脸色顿时转为喜,但随即不满道:“早能筹到这些钱,怎么现在才拿出来!”
“母亲教训得是。”
潘氏懒得再多看舒云澜一眼,当即叫王嬷嬷拿上钱去府衙疏通救人。
舒云澜也不问为什么,目光只是看着天色,算算时辰,这个时候监牢已经交班换人了,就算拿了钱去也没什么用。
监牢里,闻修仪自顾端坐着,谁也不搭理。
他依旧是一副贵公子做派,只等着没眼力的狱卒好声好气请他出去,旁边放着中午和晚上的饭菜,那饭菜在他看来根本不是人吃的,粗糙的米配着几根发黄菜叶,这等粗食,下等人吃的,他堂堂忠勇侯府世子,就算饿肚子也绝不会沾一口。
“谁是闻修仪,出来!”
听到狱卒喊人,闻修仪站起来,虽然双腿饿得有些发软,他依旧朗声道:“我是。”
狱卒见多了这种不知死活的,正好拿来撒气,面上配合着笑道:“原来是这位爷,您可以出来了。
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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