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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铭这话一出,众学子面面相觑一番,有人没忍住道:
“这群不知好歹之辈,竟是这般带污了我们泰安府的名声!”
“我同村有一友人,他年长我两岁,去岁家中实在供不起了,他只能去寻常商户做个账房,其实……他要坚持一年,就好了。”
可,诸多学子,又有多少人能坚持下那昂贵的束脩,以及那艰难困苦的一年?
“这大柳村正好是在我们瑞阳县,而这一次社学又一次设立在我们瑞阳县……我们,也该为我瑞阳县雪耻了!”
刘铭的话一出,所有学子这才知道为何他们此番考中县试之后,不管是韩先生还是教瑜大人为何会这么激动。
他们也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泰安府十三座社学得以遍地开花。
原来,都是因为他们这批出身社学的学子在县试所取得的成绩让上面的大人们看到了他们瑞阳县的学子已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
所以,他们这才愿意在其余县城设立社学。
这么一想,每个人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若是……这一次他们这些瑞阳县社学的第一批社学的学子依旧可以取得骄绩,是否,社学会真的名副其实起来?
社学社学,一社一学,大周五十户为一社,如今这样偌大一个县城只有一个社学,便如同那米粒大小的火光,微乎其微啊。
徐韶华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动,随后亦是开口:
“几位同窗说的有理,社学教化之功,无穷之大,若是能以我等微薄之力,为其添砖加瓦,也是我等此生之幸事!
也希望他日,有更多的如同王同窗友人那样的学子,可以再入社学,为曾经的十年寒窗,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徐韶华这话一出,王余不由红了眼眶,重重点头:
“对!
此番,我们一起努力,让其他县,知府大人他们,看看我们瑞阳社学学子的本事!”
众人纷纷附和,随后众人又说起去府城府试一事,热闹非凡,可众人的凝聚力也仿佛在此刻上了一个台阶。
等到最后,十三名学子中,除了两位家里早有安排的,其余学子纷纷决定于三日后出发。
徐韶华与同窗们道别之后,这便朝学子舍而去,安望飞和胡文锦、胡文绣跟在他的身旁。
安望飞也不由有些复杂道:
“我竟是不
知我们如今可以读书的社学竟然如此来之不易,那次学政大人因为文先生一言便应下重设社学之事,也不知担了多大的压力。”
徐韶华闻言不由点了点头:
“不错,若不是刘同窗,只怕你我还不懂当初文先生的苦心……”
徐韶华面上不由闪过了一抹复杂之色,文先生既然能通过寥寥数语便让学政大人松口社学之事,那么当初他临走时,留给自己的那么一大批书,真的是无意为之吗?
或者说,文先生,他又是谁的人?
徐韶华脑中浮起这个猜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发散了思维。
而一旁的胡文锦闻言,也不由道:
“原来这社学的建成徐同窗和安同窗竟是见证之人!”
安望飞抿了抿唇,不欲多说当日之事,徐韶华也没有揭安望飞伤疤的意思,只说了一句机缘巧合。
随后,四人这便说笑着上了三楼。
而等进了房间,胡文绣解了自己的斗篷,口中喃喃:
“文先生,文……这个姓倒是有些熟悉,听父亲说,晏南文家一脉单传,却皆是当世大儒,文家如今的继承人还曾被圣上尊为师父。”
“但,好端端的,文家人也不会落在这偏僻的瑞阳县吧?”
胡文绣说着,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他真是被徐同窗刺激到了,遇到事情也想要学着推算了。
胡文绣并不知道自己一时的不自信错过了什么,只是等到翌日,徐韶华与众人一起在县衙领了路引,又请几位廪生当庭作证,这才给几人下发了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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