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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东来才回来就砍了一地人头,当下就不能再勤奋了,他再勤奋,城里的人就更害怕了。
张胥吏在赵、朱两家的人都被流放,此案已了之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向衙门里的老熟人打听,说张家已经备好了厚礼,都是张家教导失职,才致使子孙不孝。
说白了,就是来求饶的。
未东来本就打算放过张家一马,就让师爷去见张胥吏。
师爷回来叹道:“张拓言头发全白了,听说心疾很重,每日都要吃药。
我看着,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了。
唉。”
未东来也跟着叹了两声。
外人不知道,未大人是真不打算重办此案的,他也不喜欢任地出现这种丑事啊。
未大人暗示师爷,那个打板子的儿子可以让他赎刑。
当然不是少打一板,判他三十板就一板都不能少。
但是,可以打轻一点啊。
师爷就让监刑的衙差去暗示邵家的儿子。
邵家子已经被衙差从求学地给押回来了,几十里的路,他披枷带拷,命都没了半条,还要再挨板子,估计打完人都没了。
但未东来不欲再添人命,衙差就暗示邵家子掏点茶钱,换一顿轻板子。
邵家子哪有不答应的?
等家人来看,立刻哭泣哀求,求家人拿钱救他。
邵家虽然败落了,但也不是穷得要当裤子,一家拿一点,其母也典当嫁妆,凑了一笔茶钱趁着天黑送给衙差。
衙差收到茶钱了才打板子,三十板子下去,邵家子抬回家时还能来得及请大夫。
未东来问师爷邵家子如何。
师爷说:“邵家已经请了大夫,养个一年半载也就好了。”
未起宁在旁边勉强忍住震惊之色,等师爷走了,赶紧问爹:“打得要在床上躺一年半载,已经是轻了?”
未东来笑道:“你见过打板子,十板子就能把肠子打破,三十板子只是躺个一年半载还不算轻吗?”
他把儿子拉到身边,说:“你以为的轻,是先生打肿了你写字的手,是家里人用藤条抽得你只能趴着睡。
但这不是衙门的轻。”
未起宁的脸充满了痛苦,只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必定是“要是当了官,我可办不到”
的愁绪。
未东来也不现在就告诉儿子父母的打算,让他现在慢慢把胆子练大一点也很好。
他从邵家子的事了后,就不坐堂了,跟以前一样,事务都交给师爷们和胥吏们去办。
他则专心带儿子访友。
先去的就是书院山长的家。
山长姓谢,又称隐盅。
意思是他很会喝酒,常偷偷喝酒,也常偷酒喝。
谢山长文才风流,当世一冠——自己吹的。
不过谢山长的祖宗确实是真正的当世一冠,虽然辞世很久了,世间仍留下了他的英名。
谢山长借祖宗之名,也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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