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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回到茶水房,今朝当值的人都在,钱三保三人前往书房奉茶,她便看着茶炉添水加炭。
没一会,几人回到茶房,钱三保吸了吸气,阴阳怪气道:“这屋子一股子马粪的味道,要是爷在茶水中吃出来,这是要我们都挨板子呐!”
德昌一如既往装聋作哑,孙多贵朝谷雨看了眼,坐在那里没有做声。
茶房伺候的人要干净,谷雨每天都会仔细洗漱。
先前她只在马背上坐了下,身上绝对没有气味。
钱三保成日指桑骂槐,她已经习惯了。
钱三保在孙多贵身边坐下来,两人交头接耳不知在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朝谷雨指指点点。
谷雨静静坐在茶炉前,只当做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她早已经看出来,博尔多对茶水房的事心知肚明,钱三保得他庇护,才会无所顾忌。
而她自己孤身一人,出身低微不善言辞,也没钱孝敬,自然讨不了博尔多欢心。
这时,苏培盛来到茶水房,钱三保靠近门边,他马上站起身,谄媚地道:“苏爷爷来了。”
孙多贵德昌探出头,赶忙跟着站起来。
谷雨随着站起来,只听苏培盛点了他们三人:“跟着我走一趟。”
三人忙出去了,谷雨以为有差使交代给他们,坐回去继续守着茶炉。
又过了一阵,苏培盛来到茶房,脸上堆满笑道:“姑娘,你身子不便,先回去歇着吧,待养好身子之后再来当差。”
谷雨怔住,不安问道:“苏爷爷,可是我做错了事?”
苏培盛连声道:“没事没事,姑娘差使当得好着呢,姑娘放心。”
谷雨仔细回想着先前的情形,以为胤禛嫌弃她走路姿势难看,丢了阿哥府的脸面。
她不敢多问,自回去小跨院歇息。
粗使婆子恰收拾好卧房走出来,她看到谷雨,似乎惊慌了下,道:“姑娘回来了。”
平时谷雨要在下值后才回小跨院,以为吓到粗使婆子,未做多想,道:“嗯,我身子不舒服,进去歇一会。”
粗布衫容易皱,又只得两身换洗的衣衫,先前那一身洗过未干。
回到卧房后,谷雨先去箱笼中取旧衫更换。
伸进箱笼时,手指尖触到冰凉的罐子,顿时一愣。
拿出罐子打开,里面装着武夷岩茶。
谷雨反应过来,急步追出去,粗使婆子提着木桶正朝院门外去,她大喊一声:“站住!”
婆子闻声回头,看到谷雨手上拿着的罐子,神色霎时变得仓惶,紧张地问道:“姑娘有何事?”
谷雨拿着罐子跑上前,道:“是你将茶叶放进箱笼中,走,你跟我去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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