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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对你家小娘子没有企图。”
这话实在冒犯,琥珀脸色很难看,这车夫长得虽俊,但实在没有规矩。
不过眼下小娘子还病着,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紧跟着徐肃年走进房间,盛乔并没有被他们两个吵醒,侧趴在被褥上,睡得很沉。
徐肃年搬了个圆凳坐到床边,正要去抓她的手腕,却被琥珀拦住,然后飞快地递了个帕子过去。
真是给自己捡了个麻烦。
徐肃年深吸一口气,接过帕子垫到盛乔的腕子上,终于开始把脉。
脉象虚浮,跳动无力。
稍倾,徐肃年松开她的手腕,吩咐琥珀去取纸笔来。
“你竟还识字?”
琥珀很惊讶。
徐肃年懒得在一个丫鬟面前装模作样,冷冷瞥了她一眼。
一个车夫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势的气场,琥珀心口一跳,竟有些不敢看他。
“我,我去拿。”
他们订的上房是有书桌的,桌上就放着裁好的宣纸,琥珀拿过来,替徐肃年在床边的小几上铺开。
徐肃年提笔,飞快写了一副清热解毒的药方。
这小娘子的病并不算重,只是身娇体贵不习惯路上的颠簸,加上最近心内不宁,肝郁气滞,才会突然发作,等醒了灌两副药下去,很快就能痊愈。
他将这话告知琥珀,便欲起身离开。
这时,床上的盛乔忽然翻了个身,不知是不是做了梦,垂在床边的一只手还很不老实地挥了挥,徐肃年就立在床头,还没抬腿,反倒被她抓住了袍角。
“阿娘……”
盛乔低声呢喃。
徐肃年起先以为她是醒了要说话,却没听清她具体在说什么,正要问,就见盛乔在床上像条鱼一样弹动了一下,抓着他袍角的手指也跟着收紧。
像只呜咽的小狗,她哀戚戚地叫,“阿娘,阿爹!”
原是在说梦话。
这下连站得稍远的琥珀都听见了,跑过来拉住盛乔的手轻声安抚,“小娘子别怕,有我在呢,我在呢。”
看来是想家了。
徐肃年有些想笑,不料盛乔又突然大叫起来,“我不想嫁,不想嫁给那个恶魔!
我不要……”
徐肃年:“……”
若没猜错的话,她口中的恶魔是他罢。
徐肃年唇角的弧度一下子僵住,他睨了一眼熟睡的小娘子,然后毫不留情地掰开了她抓在自己衣服上的手,径直出去了。
而盛乔对这一切都全然不知,她这一觉睡得很沉,半夜琥珀给她擦脸换衣服都没有一点反应,直到次日天光大亮才醒。
虽没吃药,但她的高热已经基本退下去了,只是这一夜烧得她更加口干,还没睁开眼就迷迷瞪瞪地说要喝水。
琥珀就睡在她旁边,听到动静立刻醒了,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盛乔半撑起身子,小口小口地喝完了一大杯温水,才觉得自己彻底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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