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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想看海,”
“两个孩子想看海,”
“一个孩子想看海。”
***
戚檐将架子上那些个尘灰足有一枚硬币厚的东西挨个摸了一遭,却仅得来满手黑灰。
“哈……”
戚檐拍着手走到门前堆放残肢断臂的地儿,一边蹲下身打量那些东西,一边冲文侪喊,“这是在阴梦里,我便不计较这些东西为何不腐烂了……只是你觉着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某次集体伤害导致的死亡么?是天灾还是人祸?是一次大型地质灾害么?海啸?泥石流?”
文侪闻言皱着眉走过来,考虑了大概半分钟才说:“咱们要不要把这尸山刨一刨?”
“……”
见戚檐没有迅速回答,文侪掸去白衣上的尘灰,道:“决定了,还是刨吧……给你5秒思考要不要去刨。
5、4、3……”
见文侪那么个变作白狐狸后更受不得脏的都乐意挖尸,戚檐出于担当还是应上一句:“我刨。”
“上吧。”
文侪抬脚便走向尸堆的反方向。
“嗯?你去哪儿?”
戚檐不解。
文侪没回头,边走边说:“我那头东西还没翻完。”
“你刚不是说要一块刨尸吗……”
“我可没说我即刻就要刨,你闲着你便刨。
翻东西和刨尸可不就是烙饼问题里头同一块饼的俩面么,不能同时烙。
——我要是有三头六臂早自个做了。”
戚檐盯着那耍赖狐狸的背影瞧,见他很快俯下身去,想想又觉好笑,只把脑袋无奈地摇了摇后,便乐着去干活了。
他的手很快钻进些那些个被从人身上割下的躯干间,手往深处一探,也不知探进的是各肢体围成的空隙,还是仅仅是把手插进了断肢当中。
他确乎无法分辨,因为不管哪里,都是同样的拥挤粘腻,同样的腥臭不堪。
戚檐向来一不做二不休,一旦下定决心,便也忘了脏臭。
奈何埋头翻找时间太长,再仰首时,只觉被那些红的粉的,腥的腐的弄得头脑发昏。
他起身缓了口气,这才问文侪:“对了,当时梁桉房里那摊黑水,你后来弄清是什么没?”
“黑水?”
文侪从柜子上搬下个装满维修器具的箱子,说,“你说梁桉房里那摊?我哪里能弄清那玩意?你那会不还说是在做梦么?难不成我还有本事钻到你的梦里?”
“哦、哦!”
戚檐刨尸的手顿了顿,他转而笑起来,“嗐!
瞧我这脑子,浆糊似的,都混淆了!”
***
文侪翻找之处就在门边,眼见贴墙摆放的皆是些凹凸不平的铁锈架子,没地给他歇,他索性倚住门干活。
然而那铁门安稳半晌忽而一颤,令他遽然停了思绪,从那铁门上弹开。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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