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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男学员坐在教室里不外乎,讨论三件事:女人,酒,球鞋。
这帮有钱的公子哥大声讨论着前阵子在哪家会所开卡,一夜花了几十万,谁又买了一件联名款棒球服。
但总有人跟他们格格不入。
没两分钟,他们又进来,甩了一下身上的水骂道:“下暴雨了,我靠。”
“冰冷的雨往哥脸上拍。”
有人一脚踹紧了门。
许随正在讲台上整理文件,不由得往窗外看过去,白辣辣雨的兜头而下,似白瀑,狂风扑来,拍打着窗户,发出如困兽般呜咽的声音。
坐在窗户边上的学员手忙脚乱关上窗户,有雨珠趁势砸进来,有一两滴溅到许随脖上,凉丝丝的。
许随视线重新投回电脑前的课件,忽地,一道声音喊她。
许随回头,是一位学员,打扮干净整洁,但天气很冷,他身上穿着一件薄得不能再薄的外套,里面只套了一件短袖。
他冲许随腼腆一笑,问道:“老师,上次你说的那个急救姿势,是左手叠在右手上面,按住胸廓那里吗?
他一边问一边比划着,许随注意到他的手背皮肤干裂,有血痕出来,半晌回神,她又重新仔细地跟对方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对方跟许随道谢。
靠右边的一位男学员见状吹了一个悠长的口哨,明晃晃的嘲讽:“哟,同学,这么认真呐,还知道问问题。”
许随眼睛扫过去,收到她警告的眼神后对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那个问问题的男学员低下头,本来要回自己座位的,但为了避免和他们发生冲突,只好从前门出去。
那位学员看起来性格安静木讷,甚至还有些自卑。
许随放下课件出去上了个厕所。
走廊上,男学员抬手用手臂挡着走廊斜斜打进来的雨,急忙从后门进去,谁知走得太急一个没注意,撞在一个人胸前,还不小心把走廊带到的泥水溅在了他鞋上。
气氛凝滞起来。
钱森站在后门口,低头看了自己新买的球鞋,限量款,美国捎过来的,他等了一个多月,此刻赫然留下了脏兮兮的水印。
对方明显慌了,不停地道歉。
对方道完歉之后,缩着肩膀正想走,钱森猛地攥住他的手臂,盯着他,语气森然:“就完事了?”
原本闹哄哄的教室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后门,一部人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有一部分人眼底是同情。
惹上钱森这中不学无术的败类富二代,确实挺惨。
“我的鞋你打算怎么办?”
钱森问。
对方涨红了脸,一时习惯不了这么多人的注视,低下头嗫嘘道::“对……不起。”
钱森冷笑一声,高高在上地看着他,语气轻蔑:“反正你也赔不起,不如我弄脏你的鞋,就扯平了,怎么样?”
不等他同意,钱森就抬脚开始踩他的鞋,这位男学员低着头,手指紧握成拳颤抖着,看着一双名牌鞋在他穿得磨损又破旧的鞋面上慢慢碾磨,再用地往下踩。
羞辱感袭遍全身,忍受的过程相当漫长。
钱森踩完之后总算肯放过他,男学员低着头,松了一口气往前走。
钱森拍了拍身上的灰,同伙伴们笑道:
“呵,穷鬼也配来当飞行员。”
一阵哄笑声响起,夹杂着几分嗤之以鼻。
男学员原本走远了,这回忽然回头,三两步跨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领,那么瘦弱的一个人竟将壮实的钱森拖到走廊上,用力朝他挥了一拳,红了眼:
“你说什么?”
钱森人被打懵了一秒,别过脸反应过来,朝地啐了一口口水,恶狠狠地踹了男学员一脚:“李明德,你他妈的不是吗?穷鬼。”
钱森边每凶狠地揍他一拳,就说一句羞辱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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