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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嫖虽然坐着只有皇后才能乘坐的马车,但是心里却一点都不快活。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跟训狗有什么分别。
等到了椒房殿,窦漪房拉着她从前头走到后头,从天南说到海北,最后提起了堂邑侯陈午。
刘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午的名字会从窦漪房的嘴里说出来。
她眉头微蹙,干巴巴的回道:“这人却有几分做事的才能。”
“昨日跟你说的事还记得吗?”
听刘嫖这般讲,窦漪房也有几分安心,既然并不讨厌那就意味着说合成功的几率略微大些。
想到这,她终于切入了主题,“他家爵位虽然在长安的功臣榜上排在末尾,但你也说了,他难得有几分才能。
嫁给他好处有二。
第一条,他家中父母皆无,你过去也不必侍奉长辈。
二来,以你长公主之尊要做什么谅他也不敢阻拦。”
呵,这是图穷匕首现了。
刘嫖冷笑一声。
单论起陈午这个人,刘嫖自然没别的话说,他要是没有本事她也不会奔走拉拢。
但要提起嫁人,刘嫖压根就没有往这上头想过。
除了这个,刘嫖心中还升起一阵阵的无力和挫败感。
这算什么呢?
在这硕大的王朝中,她好似是个物件、是个礼物、是个符号,唯独不是一个人。
她不禁在想,在这沉重的地方又有谁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个人,一个自由的平等的人!
“我不明白。”
刘嫖直直的看向窦漪房,眼神中充满了抗拒,“我要嫁谁,要做什么,为什么不能自己选。”
“这天底下有多少人没得选。”
窦漪房皱着眉头,锐利的视线始终不曾从刘嫖身上移开,“你既享受了公主之尊,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可我是你们的女儿。”
刘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没得选,“我促成私盐官办、我推举能人入朝为官、我参与赈灾、我捐献钱粮。
这些还不够吗?”
窦漪房笑了下,里头带着一丝轻蔑。
刘嫖是办成了好几件大事,可是她能做出这些成就的前提是她是天子的女儿,是这大汉朝的长公主!
这时,苏晴从外头走进来,行礼后对窦漪房说道:“陛下派程公公过来了。”
刘嫖伸手擦了擦眼角积攒的泪水,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裙。
窦漪房抬了抬手叫他进来。
“程公公过来所谓何事?”
窦漪房吐出一口气换上一个温和的笑脸,“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程忠进了殿,就感觉到这屋里头一股子沉闷。
他头也不敢抬,只是低眉垂眼的回答:“陛下口谕,叫长公主去宣室殿内叙话。”
窦漪房皱了皱眉头,叫程忠先去外头等候片刻。
“你记住了那是你的父皇!”
窦漪房语气重重的说道,“过去别想差了路,做错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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