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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宁宁不用担心,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医生不是说不用担心吗。”
司寒反过来安慰人,他没事人一样的抬手想要摸摸温安宁的头,这一次温安宁却躲开了。
温安宁眼圈泛红,眼角挂着一滴泪,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怎么可能没事,我背着你的时候你疼的闷哼一声,我都听到了。”
“而且,”
温安宁的泪水掉下来,他胡乱的擦了擦,接着凑过来扯开司寒的衬衫,把手伸进去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的汗。
“司寒,你都疼的出冷汗了,你还说没事,我又不是小孩子。”
“哪有人伤口进水还能没事呢。”
他反应太大了,饶是司寒也没预料过温安宁回哭,他算计了无数可能,但这一次败给了温安宁的眼泪。
“抱,抱歉,”
司寒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张,他的右手再次抬起,这一次温安宁没再躲开。
“跟我说什么抱歉,疼的是你啊,我只是一想到你疼,我也跟着难受,我不希望看到你受罪,”
温安宁吸了吸鼻子,他把手塞进司寒的掌心,“你要是疼的话,就掐我、捏我,怎么着都行。”
“别忍着,疼就哭出来,你脸都白了你知道吗。”
他的眼神太真挚了,里面的担忧不似作伪,甚至发生了这种事,从头到尾也没说一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只是很担心司寒会疼。
司寒没再硬撑,他彻底让自己放松,疼痛从头皮开始蔓延,他的大脑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像是有人在用针一点点的刺激他的脑壳。
“安宁,我好疼啊,怎么办,真疼啊,我想就这样晕过去,”
司寒把头靠在温安宁的肩膀上,声音弱了几分。
哪怕σwzλ是出车祸那会儿,他都没有现在虚弱,现在的他就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后,又见到了可以依赖的人,各种委屈涌上心头。
“你知道吗,你刚刚第一时间跑过来找我,我很高兴,”
司寒说道,他苍白的嘴角勾了勾,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雀跃:“这是有人第一次坚定的选择我。”
“在我和病人之间,我妈更爱她的病人。”
“而我爸,他有太多的责任,我只是他的责任之一。”
“小舅,他的心是国家的,任何事都比不上国家大事。”
“我理解他们,但我也讨厌他们。”
温安宁并不懂司寒为什么这么说,只是伸手反抱住司寒,声音闷闷的说了一句:“为什么要选择啊,看到你出事,难道不是要第一时间过去,这事人的本能。”
司寒笑了:“你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个落水的孩子吗?”
“比起我,好像他才更应该被救,一个小孩子在成年人的泳池里,没了游泳圈,掉下去后有溺水的风险。”
车内挡板升起,后车座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温安宁懵懂中好像懂了,但他摇了摇头:“不对,这不对。”
“一个小孩子在成年人的泳池里玩,出事后要对他负责的是他的家长而不是我;”
“陌生人怎么样跟我无关,我只担心你,就算是陌生人死了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跟他又没感情,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啊。”
他的话冷漠又深情,他从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错,人只有一次生命,他只想跟司寒好好的。
“或许哪一天,旁边没有你,我会救人会做好事,但是你也有危险,我为什么要管其他人。”
刚说完,温安宁被司寒再次抱住,这次司寒双手揽着他的肩膀,丝毫不顾自己胳膊上的伤,哪怕疼的后背上冷汗直流,也没放开温安宁半分。
他把头抵在温安宁的肩膀上,一遍遍的叫他的名字:安宁、宁宁、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难得没堵车,十五分钟后他们到了医院,医生早就接到了通知,提前准备了药物,司寒人一到就被推进了诊室,温安宁再次被留在外面。
头上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胳膊上绷带也要拆了,当医生拆线的时候,司寒再次闷哼一声,右手抓着裤腿上的衣服,手背上青筋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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