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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芬听珠儿说完,已然头大。
她前世就没什么理科思维,头脑里毫无秩序感,这时听了,才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
自然了,凭借成年人的经验和思维,想学,是能学会的。
只不过,才听几句,徐姨娘的话就跳进了心里。
再看一眼秦贞娘,这时面上露出沉思之色,微微点头,就连秦珮,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秦芬不由得歇了自己要低调的心思。
就算秦芬正常表现,恐怕也比不上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不必刻意低调。
这等小事,许氏平日里随手就打发了,今日几个女孩坐在下头,少不得掰开了揉碎了讲:“张妈妈的灯笼,连同蜡烛一齐领去,钱妈妈先与张妈妈合计过蜡烛,再与李妈妈合计了油灯,盘好数目再上来。”
当着女孩们的面,慢慢又打发几件小事,后头的大事,许氏便不再解释,婆子进来,当场便给了吩咐,或是给了对牌,或是打回重报,不一而足。
这些要紧的话,秦芬一只耳朵听了,另一只耳朵却出得一半,她想象着自己坐在高等数学的课堂上,慢慢便有了坐立难安的模样,过得片刻,便时不时端起茶碗,喝一口装装样子,过得半个时辰,碗里已是空空如也了。
边上侍立的丫鬟知趣,立即续上茶来,这么一动,引得许氏看了过来,她淡淡扫了一眼便转开视线,洪氏却瞪了秦芬一眼,似是嫌她多事,秦贞娘见了,便也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足足一个多时辰,许氏才料理完家事,待婆子们散去,秦敏立即站起身来,拍拍衣角,用力伸个懒腰,将几个堂妹一一点过:“今日若不是为着你们,我才不来应这个虚景。”
这句话出来,洪氏面上便不自在,只觉得侄女说的,仿佛是往常枯坐一旁的自己。
许氏只不过微微一笑:“敏儿又口无遮拦了,你是虚应景,把方才的瑢丫头又放哪里了?”
方才的秦瑢,只怕是洪氏不甘落于人后,急急拖了来的。
许氏此时点出,倒更似在嘲笑洪氏了。
秦芬这便知道,大伯娘和二堂姐,也是不好惹的,那位三婶,瞧着厉害,只怕是个纸糊的老虎,里头虚得很。
果然,洪氏干笑几声,不敢接口,只起个新的话头:“大嫂你瞧,这次的东西,采买得可还好?”
许氏喝了口茶,颔首应一声:“确实都是好的。”
“那几个人,办事这样精心,大嫂可该给他们赏个好些的差事。”
许氏哪里不知这三弟妹的想头,这时微微一笑,并不曾立刻答话。
如今二房要去京里做官,金陵城离晋州不过百里之遥,大房这里,丈夫却谋了徽州河道的差事,这么多年,自己和杨氏也总该对换对换了。
眼见着就能撂下这副担子,后头好与不好,也和自己不相干,何必又多得罪洪氏一趟呢。
想到这里,许氏便不曾把话说绝:“寻常人办事,这桩行了,那桩未必行,总要再办几次差看看。”
洪氏听了这话音,喜笑颜开:“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秦芬瞧着二人你来我往,只觉得头疼无比。
难道古代嫁人,便要和公婆姑嫂日日缠这些无用的小心思?难道没有一个亲友凋零的优质男青年,直接匹配给她?
秦贞娘和秦珮是见惯了这些的,此时倒是面色如常,耐心等妯娌两个打几回太急,才起身告辞。
许氏也不虚留,关怀几句,便放侄女们回去了。
洪氏急着回去给丈夫报喜讯,也不多留,甩了甩帕子算作行礼,也出门了。
花厅里霎时就静了下来。
珠儿瞧瞧主子疲倦的神色,换了一杯热茶上来,秦敏亲手接过,搁在了许氏手边:“娘,咱们不是都要出去了吗,你做什么还这样操劳?三婶如今想管,你干脆一气全扔给三婶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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