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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了一通,又无人应。
他回头看了眼赫连洲的屋子,扭头离开,穿过主堂屋右侧的小巷子,回到后院。
阿南正在铺床,听到林羡玉的脚步声,立即迎了出来,“殿下,怎么样?”
林羡玉脸上不见笑容,阿南安慰道:“没关系的,殿下,我睡哪里都行。”
林羡玉却说已经办妥。
他向阿南描述了刚刚发生的事,挤着脑门模仿赫连洲的表情,然后一屁股坐在床边,抱着胳膊说:“我再也不要跟他说话了!”
“反正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已经作为公主嫁进了怀陵王府,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林羡玉强调道:“我再也不理他了!”
阿南面色为难,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只能用其他事让林羡玉分心:“殿下您看,礼队把您的行李都送过来了,左边的箱子是装衣裳的、装首饰的,右边那个箱子是侯爷和夫人给您装的,都是您喜欢的物什。
我帮您拿出来,摆得像以前的屋子一样,好不好?”
“摆得再像,也不是以前的屋子。”
林羡玉看了看四周,只觉得单调、沉闷。
王府里的一切都是死气沉沉的。
朱漆斑驳的屋子、狭长的走廊、空旷的土地、黑魆魆的禁室,几棵还未长出新枝的树,不见半点鲜活的气息。
若不是挂了红绸子,压根看不出这是一座即将办喜事的府邸。
这里的一切,都和赫连洲一样。
林羡玉恼道:“一点意思都没有……”
阿南把林羡玉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五只金葫芦挂在床头,林羡玉就坐在床边,呆呆地望着,时不时用手拨一拨,金葫芦碰撞在一起,左右摇晃,让他想起许多儿时的光景。
阿南拿出一个物件,林羡玉指挥他摆放。
有了瓷瓶和文房四宝的装饰,这屋子才勉强能入林羡玉的眼。
阿南又从箱底翻出几匹软烟罗,是之前林羡玉之前在鸣乐坊结识的几位红颜知己送给他的,芙蓉色的软烟罗,摸起来柔软光滑,如烟似水。
林羡玉突发妙想:“阿南,把床帐换成软烟罗吧,我不喜欢这张床现在的样子。”
造型简单的楠木罗汉床,既没有镶嵌宝石,也没有精美的雕花,看着好生单调。
阿南自然不会反对,他踩着凳子将原来的床帷拆下来。
林羡玉站在一旁,两只手举起芙蓉色的软烟罗,转了个圈,猝不及防地,隔着芙蓉色的烟纱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赫连洲走了进来。
风吹动烟纱,芙蓉色透着傍晚时分的日光,柔和了赫连洲身上冷冽的气息。
幽怨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涌上来,林羡玉慢慢放下手,将软烟罗抱在怀里,一抬头就迎上赫连洲的目光,他朝赫连洲哼了一声。
赫连洲微微挑眉。
气性这么大。
“你来做什么?”
听到林羡玉的说话声,阿南连忙下了凳子,走到门口向赫连洲躬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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