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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没有灯,几不见物,盛君殊忽然感觉胳膊上阻力变大,像挂了个秤砣
他停了停,把后置电筒打开,塞进衡南手里:“拿着。”
“……谢谢。”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师妹屈辱的声音。
秤砣握着一道光,这才肯让他挽着前行。
衡南感到脚边碰到了什么东西,向后跳了一步,手电筒照过去,一小根蜡烛,还有一堆枯败的花瓣。
盛君殊看到这些,停了一下:“就这儿了。”
衡南看他拉裤脚跪下去,也跟着跪下。
这里没有墓碑,没有牌子,只有花瓣,一根孤零零的小蜡烛。
衡南四下看看,前后都是路:“是这吗?”
“对,这是昨天子烈他们来的地方。”
盛君殊跪着,拿了一把香,“咔嚓”
亮了火机,正熟门熟路地斜着点香。
玄学门派,也兴烧香。
衡南把香扒过来,摸到了纸包装:“这哪儿来的?”
“寺庙门口买的。”
盛君殊把香拆开,递她三根,呛咳的烟气的明灭的火光中,隐约看到师妹怀疑的眼神,顿了顿,“师父比较随性,心意到了就好。”
“真的。”
四目相对,他眨了下眼,把香插在那堆花瓣里,叩了个头。
衡南等盛君殊指示。
可是他没再要求她什么,她只好也跟着叩了个头。
成堆的腐朽的花瓣里,居然还有一点清香,低头时流转过鼻尖和眉眼。
“师父。”
盛君殊低低的声音响在空旷的山洞里,忽而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心温热,声调很平,“师妹在我身边。”
衡南跪在洞里,听着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忽然觉得一种妥帖的安适感将她环绕。
盛君殊话与话之间有几分钟沉默的间隙,似乎在考虑这一年的进展,再精简地说出。
“外门师兄师姐都有补给。”
“小雪和子竹的功德也做了。”
“君兮……还是没有找到。”
他沉默了数分钟,顿了顿,做了个总结:“弟子一切都好。”
盛君殊再次拜下。
衡南没反应过来,这一年一度的仪式,就这么结束了。
地上只余一地花瓣,一根小蜡,几根檀香。
蜉蝣天地的入口几乎被丛生杂草遮蔽,白色姜花混杂着野草盛放。
盛君殊顺着衡南目光,看向星星点点的花朵,忽然道:“衡南,你摘一朵送给师父吧。”
衡南怀疑她听错了,她在野外摘任何东西,好像都被他训过。
盛君殊转过脸:“师父喜欢小姑娘送他花,最喜欢你送。”
黄昏里,他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都很平淡,看她的眼神却带着一点少年趣味。
这是一种几乎习以为常的纵容,是看着珍爱之物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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