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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把手机一把塞给了盛君殊。
盛君殊只感觉到一个滚烫的物件猛地贴在了耳朵边,下意识伸手一接,耳边传来咆哮的女声:“衡南,半个学期不上专业课,想干什么?就你这样子能毕业,我姓倒过来写!
要退学趁早退学,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出校门随便没人管你……”
与此同时,空乘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先生,听得到我说话吗,先生,飞机马上要起飞,麻烦关闭手机,请您配合。
先生?”
机舱四面窸窣。
商务舱,安静宽敞,不能说坐的都是成功人士,起码有点经济基础,无数道目光汇集在盛君殊脑袋上,想看看是哪个暴发户在飞机上煲电话粥。
“衡南,说话啊,你道理不是很多吗?”
“抱歉。”
盛君殊在众目睽睽下喉结滚动,把电话换了个边,“衡南实在跟不上贵校进度,念书是念不了了,她只能……找个有钱男人嫁了,再见。”
空乘静默微笑,仿佛又没忍住向上飞了嘴角。
四目相对,盛君殊也敷衍地一笑。
空乘转身,四周唏嘘声一片,乘客都扭过头,看报纸的看报纸,听歌的听歌,鸦雀无声。
衡南的手颤巍巍伸出来,掌心向上,停了片刻没人理,忍不住心虚地看向盛君殊。
他敛着眉眼,忍怒把她的手机关机,揣进自己口袋:“师兄帮你拿着,下飞机还给你。”
后半程衡南就在无聊和惶恐中歪在他肩膀上睡了一觉。
星港位于南部边陲,临海,下了飞机,扑面而来的是带着水汽的风,和一点海的咸腥。
星港机场占地面积大约是清河的三倍,有将近二十个出入口,不同肤色的人拖着行李在机场大厅往来穿梭,机场出口外面大大小小的接机的牌子上都是不同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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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君殊取了托运的的箱子,拉着衡南轻巧地穿过摇摇晃晃的牌子和呼唤,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走到了酒店旋转门口。
芭蕉阴影下停了辆加长林肯,车顶上落着斑块状的阳光,似在等待。
林肯两边车门立即打开,带着白手套的司机把行李搬上去,副驾走下来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气质儒雅,一身低调的灰色西装,伸出手,“盛总,还有盛太太,我是姜行。
舟车劳顿,辛苦了。”
这位是跟了黎向巍将近三十年的秘书,黎向巍近来身体欠佳,派姜行来接人,已经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
司机还想接过盛君殊手里的黑色箱子,他婉拒,姜行打手势让司机上车,和蔼地一笑,眼角纹深深:“我们先去别墅?”
衡南看向窗外。
星港曾经沦陷,现在依然保留城中大量异国风格建筑,这些留下的历史痕迹使它们变成了后来几十年的旅游城市。
天气很好,湛蓝的天空上云朵低垂,路上行人接踵摩肩,栏杆上卷着一只粉红色氢气球,广告、招牌和电子屏,组成了一个零碎又繁华的现代星港。
旧教堂高耸的尖顶对面是小巷,小巷内依然有成排的紧挨在一起的小饭店,店招是老式霓虹灯,店主坐在店外的板凳上看报,孩子们跑来跑去。
当年,黎向巍就是把这样的小饭店做成了二层楼的大饭店,最又变成了金碧辉煌的五星级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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