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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可以。”
衡南的声音从背后传出来。
盛君殊回头,衡南不太高兴地盯着他:“师兄,以前我风餐露宿,大桥下面都跟你们一起睡过,现在我怎么就住不得了?”
盛君殊也很想问自己一句,现在怎么就觉得她住不得了?
衡南又来了一句:“你不要看不起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
盛君殊平静地说,他顿了一下,扭向肖子烈,“我们三个最好住在一……”
“我才不要和你们俩住在一起!”
少年眸光一利,背起登山包,脚一点踹开门,飞快钻进去,“我晚上戴耳机睡什么也听不见的,师兄师姐自便。”
说完,小木屋的门“咣当”
关上。
盛君殊再度无力地叹了口气。
拎起行李箱,看了一眼衡南:“进去吧。”
衡南喜欢住酒店,眼前的这个木屋虽然简陋,但也在她的喜欢范围之内。
她从容地走进去换鞋,打开灯,向窗外望了望,拉拢窗帘,去洗杯子。
等盛君殊从车上搬好了行李,屋子里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
拖鞋朝他摆好,热水在壶里沸腾。
略显黯淡的床头灯开着门,空调暖风已经开了。
木屋里仅有两张地铺好被子,空气里漂浮着一股温热的香味,是衡南坐在地铺上垂眼涂抹护手霜。
盛君殊心里稍稍一动,竟然在原地立了一会儿。
如果说千年前,在他尚年少时候,心里有过对未来妻子的全部的幻想,其实也不过就是这幅模糊温暖的画面。
氤氤一室温,寂寂灯下人。
如果有所出入,就是师妹坐得更为慵懒,皮肤在灯下如细瓷,湿发的水珠滚进肩侧,吊带挂在露出的手臂上,冷艳……妖娆。
看似很违和,但其实却也很和谐……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收回神志,清清嗓子:“我先……洗个澡。”
“等一下,”
衡南站起来,拢了拢头发,在盛君殊惊异的目光中,绕过他先一步往小小的淋浴间去,“我帮你调水。”
大概是年久失修,水温有点不太稳定,她小时候用过这种老旧的双阀热水器,师兄那么有钱,估计没用过。
衡南让他盯得不太自在,回头瞥他一眼:“看我干什么?”
水柱哗哗地浇在她手上,盛君殊身量高,显得淋浴间更小,立在潮湿的水汽中,阳炎体的压迫感更强,衡南的睫毛颤颤:“你站远点。”
盛君殊退到门边,看着她的侧影欲言又止,单手抽掉领带。
他屡次想跟衡南说,他是师兄,不必把他照顾得这样周全,不委屈她就好。
可是面对师妹的好意,这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因为他产生了一丝窃喜。
师妹果然是喜欢他的,她怎么没去隔壁给肖子烈铺床调水温呢?
但盛君殊立刻觉得他这样的想法有点过于猥琐。
他是占了师妹的便宜,还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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