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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君殊站起来,随手拨正了床头的百合花瓣,似乎一秒都不愿停留,“我很忙,让我秘书跟你谈。”
下午两点。
挂号才开始的关系,医院大厅里人头攒动。
一男一女架着一个穿宽大棉袄的人,急匆匆地逆着人流往出挤,很快消失在门外。
正是夏天,门诊外芭蕉叶摇晃,阳光璀璨。
老头老太都穿着背心、短袖,手里拿着蒲扇、擦汗的手绢。
中间穿棉袄的人,便引显得异常突出。
擦肩而过时,盛君殊偏头看去,对上棉袄帽子里那张被冷汗浸湿的白得发青的小脸。
“李梦梦?”
盛君殊牵着衡南,循着那三人原本的路径,快速一路逆着人流回去,走到了妇产科诊室。
一张特批的警官证,展开摆在办公桌上。
“打扰了。
刚才出去的那个姓李的患者,什么情况?”
大夫推着眼睛,看了一眼证件,摇头:“先兆流产,开了点药回去养着,能不能保住,不好说。”
盛君殊怔了一下。
肖子烈、王娟,一切的守株待兔,都是在等待着怨灵夺胎,一举歼灭。
但那个怨灵若要夺胎复生,为什么会放任李梦梦先兆流产?难道它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夺胎,而是……
“子烈,我们之前的方向怕是错了。”
“我正要跟你说。”
肖子烈在外面疾步走着,手揣在口袋里,耳边是肃杀的风声,耳朵像猎犬一样微微后贴,“李梦梦的生母找出来了,改名叫做杨改莉,活着,跟洪小莲不是同一个人,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衡南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呆在诊室里发闷,慢慢地往出躲,转眼就没在人流里。
“衡南!”
盛君殊打到一半的电话撂下,快走几步一把攥住衡南的手,想凶人。
临到嘴边,又变成了平和的叙述,“医院阴气重,怨灵多。”
衡南耳朵尖上一凉,脚步顿止,扭过头,自己往盛君殊的方向凑了凑。
盛君殊去抓衡南的手,她将手藏在身后。
他就像对待闹脾气的小孩,耐心地绕到她腰后去捉。
可让他抓住的瞬间,衡南的身子一抖。
盛君殊意识到什么,将她的右手抓起来,展开一看,脸色都变了。
“……这怎么回事?”
怎么会有人打了人,手心比被打的那个的脸还红肿?
“哎呦,哎呦,老板您小心些。”
郁百合半弯着腰,心疼地看着,“太太不痛,吹吹就不痛啊。”
衡南的掌心向上,摊在桌子上,盛君殊坐在她对面,一手轻轻扶住她的手腕,正沉着脸地拿根棉签,往上面涂药膏。
药膏下面,那掌心肿得老高,衡南却一声不吭,光是静默地掉眼泪,啪嗒啪嗒,好像个关不上的水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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