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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南的外套是刚才让他逼着才肩膀上的,里面是件弹力长袖,袖子长,下摆短,露肚脐。
她以前也没这么穿过,盛君殊有点别扭地移开目光。
露着肚子还嫌热……倒也不枉丹境。
“太太想吃对不对。”
郁百合快压不住窃喜的表情了,还要叹气,“这可怎么办,哎,太太想吃我做的烤乳鸽……”
盛君殊默了好半天,用力合上文件,额角暴了青筋:“吃。”
盛君殊只在圣星待了半天,下午就回别墅房间工作。
吃完晚饭后,衡南就跟郁百合凑在一起,迟迟没有上楼来。
他没太注意,只是在处理邮件的时候,分了一缕神想:
师妹是不是也不太自在,所以干脆避出去了?
——如果真是这样,不知道晚上还乐不乐意睡这个房间。
床倒是大的,中间隔一排浮标,或者,房间里再摆一张小床,拿帐子隔开?
他又不知怎么地分神想起清晨处理案发现场,把衡南从床上挪到了沙发时,尴尬地弄了他一袖子,拿纸巾大概帮她擦了擦腿,她也没醒。
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床单换下来,发现床单底下的床垫居然也潮掉了。
他看得别扭至极,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要换也不想让郁百合看见,只好牵了只吹风机,狼狈地蹲在地上吹了半个小时,把床垫吹干。
然后他紧紧攥着小圆盒子给肖子烈打电话:“问你要的是凝露,你给的是什么?”
“助兴的兰膏啊,师兄你不会连这个也不知……”
他把电话掐了。
……
正混乱地想着,衡南用膝盖顶开门,门“砰”
地撞在了墙上,愕然抬头,衡南慢吞吞地、没什么表情地端了个托盘进来。
一只小瓷碗搁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给,绿豆百合汤。”
盛君殊怔住:“你想起来了?”
“什么?”
衡南别了别半干的头发,瞥他一眼。
王娟虽然只教了十分钟,她学得很快,别墅里有原料,转眼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
“没事。”
盛君殊垂下眼。
端起碗抿了一口,心口掠过一股奇异的情绪,像下雨前膨胀的潮气。
师妹从房间里端出来给他的绿豆百合汤,什么味道,当时他喝得太快,时间又太久,只留了个“很好喝”
的印象。
他应该早就遗忘了确切的味道的,这一千年他喝过无数不同的绿豆百合汤,甜的,不甜的,绵密的,粗糙的。
可是他再尝一次时,竟然还能认出来。
盛君殊抬头,瞥见衡南的手指无聊地绕着头发,正盯着他看,是在等待一个答复,连忙回答:“很好喝。”
衡南忽然自负地笑了一下,好像专门在等他这一句:“不放糖的。”
“不放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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