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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少连猛然剑眉下压:“这两年里,未有小产之症”
“这倒是古怪。”
御医嘀咕,“夫人脉象,内滞外散,应是”
几年分离,有些问题,施少连回答不上来。
御医又替甜酿诊脉,问起甜酿这几年每月月事,饮食寒暖:“从何时起,夫人开始月事不调,腹痛畏寒?”
“夫人那时是不是曾有过血崩之症?伤了根本?”
“我”
甜酿在屏风后,嘴唇颤动,偏偏说不出话来。
“去喊小云过来。”
施少连背手站在她身边,扭头唤人,语气出奇的急迫。
小云记得的,九娘子跟她们初遇之时,有过长长短短几日的腹痛,在金陵往吴江去的路上,血浸湿了衣裳,连走动都不方便,自那时候开始,每月癸水,九娘子痛得越来越厉害。
那时候她们几人年龄都很小,全然不懂这些,甜酿心里紧张,以为自己是癸水,也压根没放在心上。
御医收回了手:“这就是了,怕是这时的病根,夫人那时是遇过什么事,还是吃喝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身上软绵绵的,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最后涩声道:“我喝过一口带着雷公藤的酒”
那杯毒酒,是她哺喂给他的,她也浅浅啜了一口。
那时候的腹痛,她以为是雷公藤的缘故。
“那不是月事应是夫人肚里已落了胎,吃了雷公藤酒,将那胎儿打了下来。”
御医叹了口气,“可能那胎没有流干净,后来没有好好调养,太过操劳,落下了病根,故有畏寒、腹痛的毛病。”
屋里只有御医缓声说话的声音,她大脑一片空白,施少连站在她身边,连衣角都是凝固的,一动不动,一双眼里满是阴戾。
“因着这旧疾,才一直没有孕事。”
御医收回手枕,“倒是要好好调理才行。”
那时候苗儿生了宁宁,他便断了避子丸。
原来她那时已经有孕。
因着那口雷公藤的酒和出逃她也断送了腹中的胎儿
世事无常,因果报应,不知是该哭该笑。
施少连大步迈出去,送老御医出门,回来时跨进屋内,却又生生顿住脚步,他双目接近涨红,颌线绷得几要断弦,转身去耳房,寒声让人奉茶。
片刻之后,耳房里哐当一声,是瓷盏狠狠砸地的声音,而后是噼里哗啦的声响,伴着一声厉喝:“滚!”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失态。
她听着耳畔的动静,坐在凳上一动不动,清泪连绵滚落,一滴滴、一串串砸在衣上。
屋里的婢女都有些惴惴的,小云有些忐忑:“九娘,公子他把耳房的东西都砸了,出了屋子”
施少连这夜没有宿在家中,而是留在了天香阁,他在天香阁连宿了三夜,每日只派人回来取银子用,甜酿派小厮去找他回家,却被施少连赶了回来。
后来他深夜醉醺醺归来,见她在灯下独坐,慢腾腾解衣:“怎么还不睡?”
“我等你。”
甜酿起身,站在他身前替他脱衣。
他身上有浓郁的酒气,还有脂粉的香气,襟口还落了一枚花娘的口脂。
甜酿顿住手,他低头望她,一双眸子深不可测,突然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将冰冷的唇印在她脸颊上。
甜酿双手揪住他的手臂,迎接他暴戾又强硬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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