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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饮冬忙活完人鱼睡觉的鱼缸,魏鱼也艰难地洗完澡了。
“你睡哪?”
这回魏鱼先发制人。
“睡我屋里,”
江饮冬上前俯身,握住魏鱼腋下拎起,三两下把他带到自己屋,放进准备好的缸,“你也睡这。”
倒不是别的原因,还是得搁眼前看着,省得这鱼半夜跑了。
关了门,小屋黑咕隆咚,看不清里面摆设,魏鱼觉得比灶房仅大了一点。
再次加深了对这个家贫穷的认知。
江饮冬闭眼躺床上。
魏鱼垂涎地盯着床的方向,只见床上的黑影被缓缓转个身,捞起腰上的被子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魏鱼悻悻收回视线,睡床无望。
昨夜折腾半宿,翌日,江饮冬依旧天蒙蒙亮就起了。
起床第一眼去看床尾两步远的水缸,人鱼睡觉的姿势怪异,鱼尾半露在缸外,上半身倚在缸沿,一条雪白的胳膊弯曲,支撑无处安放的脑袋。
也不知是怎么睡着的。
长发垂落,江饮冬想起昨夜听见的人鱼仔细揉搓头发的声响。
墨发如瀑,乌黑有光泽,被捋顺打理了铺在背上,遮挡了大片的背部光景,时刻如那将浴未浴的美人。
柔软的发尾浸在水里,湿漉漉地贴在尾椎和鱼尾相接处,和上方干燥的发比起来,看着不怎顺眼。
江饮冬脚步一转,离开了屋子。
他先去热了昨日的剩饭吃,没动那几块肉,三五下垫了肚子,留足一人饭量放在锅底的热水温着。
回房时人鱼睡的熟,姿势没变过。
江饮冬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去一旁的木柜取出一只绣了青竹的旧荷包,里面装着他所有的积蓄。
江饮冬倒出铜板,细数了两边,眉头深锁。
拢共六百五十文,算上自己隔山差五去山上布置陷阱猎野味,以及码头做工的收入。
他一个不喝酒未成家的汉子花销少,想也知道挣了钱攒不下来是为何。
这两年花在纪宁身上大大小小竟有十两银子,着实是脑子给驴踢了。
江饮冬取了些钱去镇上。
辰时,门外有人试探性地敲了敲江家的门。
魏鱼睡得不安稳,半睡半醒间听见声响,意识一时没转换过来,闭眼拉着惺忪的调子应:“谁啊——”
敲门声戛然而止。
“江大哥,是我。”
门外人回,“纪宁。”
作者有话说:
小鱼:你不是老实人吗,为什么掐我屁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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