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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自私呢?我知道父皇担心什么,他废了我的爵位,便都什么都不必担心了,我都做到这份上了,这份情意也算天地可鉴了吧?”
楚逸轩嗤笑:“某说错了,殿下不但自私,看来还很擅长自我感动。
你把自己的自私强加在别人身上,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问一句别人想不想要呢?她有求着你让你自请废位娶她过门吗?她有对你透漏过半分情意吗?倒是殿下,明知道她身处风头浪尖,明知道陛下对苏家忌惮至深,偏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把她推进水深火热中,殿下,收了你的满腔热血吧,行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
李塬满脸不服:“我娶她过门,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
楚逸轩却像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当年苏家灭门,她举目无亲无所依仗的时候殿下在哪里?她为了一丁点军备被兵部那些王八蛋为难的时候殿下在哪里?她数次生死一线同人以命相搏的时候殿下又在哪里?尸山血海中绽放的荆棘不需要殿下虚无缥缈的承诺和保护,殿下若真的爱重她,就请少给她找些麻烦吧。
你,配不上她!”
惠妃正从内室退了出来,双目通红,眉目间的疲惫遮都遮不住。
楚逸轩瞥了她一眼,起身往内室走去,不妨被人攥了从石头缝中抠挖出的泥土砸了满身,身后那人咆哮:“我不配你配吗?”
楚逸轩十指紧握,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到底再没了底气同人反驳。
是啊,他不配,自己也不配。
李塬还待起身同人理论,惠妃一个耳刮子便飞了过来,他不服,可触及她含泪的双眼终是什么都没说。
“你自己作死怎么还敢连累郡主!”
李塬双目震颤:“母妃?”
“你别叫我,”
她摆手,眉目间满是倦意:“陛下让你闭府思过,你要是还认我这个母妃,就回去老实待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向陛下告罪。”
小太监掀帘将楚逸轩引进了内室,地上的奏折茶盏碎了满地,宫人正忙着收拾,宣隆帝闭目养神,眼角怒火未散,显然是气得很了。
看见楚逸轩也只是微抬了下眼皮:“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原要回府的,听闻陛下生了好大气,担心陛下气坏身子,想着过来看看。”
宣隆帝不无心酸的想,自己的儿子还没一个外人贴心。
他拿拇指按揉着太阳穴:“坐下说话。”
地上的狼藉早被人手忙脚乱的收拾干净了,宫人侍奉了新的茶水上来,宣隆帝依旧阖着眼,没甚神采的样子:“朕昨日收着消息,那离林使臣在归途中遭人偷袭,一队人马全没了,你得着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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