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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门才传来一声锁门声。
当真是神出鬼没,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皮肤很黑,脸型轮廓像是东南亚那边的人,年纪约摸有五十岁上下,左眼眉毛上面有一颗大大的黑痣,人很丑。
他在冷笑,嘴一动一动地,我仔细看,原来是在嚼槟榔。
见我站起来戒备地望着他,他伸出手抚摸着猴子的黑黄毛发,眯着眼睛说:“我本以为你会耍一些小动作,没想到你还挺自觉地――很好,我喜欢你这种有自知之明的年轻人。”
他的眼一眯,我感觉这眼神尖利,就像破碎的玻璃渣子。
我深呼了一口气,说道:“瓷罐带来了没有?”
他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布袋里面掏出了装着朵朵的瓷罐娃娃,平摆在手上,前伸,说:“书呢?”
我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房间顿时暗了下来,我轻唤:“朵朵,朵朵……”
朵朵没有出现,而那男人脸上则浮现着莫名的笑容。
我说你干了什么?他耸了耸肩,嘴角一抽动,瓷罐娃娃立刻飞出一道白线,朵朵出现在房间里,见到我,跑过来咿咿呀呀地张嘴,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摆,躲在我后面,像一个受惊的小兽,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他平摆双手,说:“看看,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控鬼之术,我比你精通,所以你不要玩什么花样,来,把书给我,我们两清!”
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当他说到“我们两清”
的时候,眼神不自然地往旁边瞥去――这表现是在否定自己说的话语。
心情跌到了谷底,不会是想要杀人灭口吧?
我把紧紧抓着的皮包往前伸,他手一翻,我看见这家伙手上的颜色明显和露出的胳膊部分颜色不一样,显然是戴上了肉色剥皮手套,这家伙真够谨慎的。
我们两个相隔一米,他接过了我的黑色皮包,而我也拿过瓷罐娃娃,手指一触,我立刻就有一种灼伤刺痛之感,感觉身体里面爬进去了几只细小的火蚂蚁。
我眉头一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敢给我下蛊?”
他收过皮包哈哈一笑,说传说金蚕本命蛊百毒莫进,我倒是很想看看。
我中的是癫蛊,中蛊毒之后,半日发作,人心昏、头眩、笑骂无常,饮酒时,药毒辄发,人痒难耐,愤怒凶狠,俨如癫子。
这是小儿科,往日两广之人常用,最普通的治法是嚼槟榔,即可预防或缓解。
我见他一副成竹在胸、掌控场面的表情,心中大愤却无奈,惟有让体内的金蚕蛊忙着解毒,以免毒入腑脏,用布包好瓷罐,脚步移动着,说我可以走了吗?
他伸手拦住,说等等,你验了货,我可没有验货。
说完他低头把皮包打开,翻看时,他肩膀上的那只袖珍猴子一直瞪着我,警戒得很,而我的右手已经抓住了裤兜里面的瑞士军刀。
老家伙翻了一下,拿出两本书,草草浏览,抬起头,眯着眼睛说书呢?书到哪里去了?我强作镇定地说不就在你手上吗?
怒气在第一时间填充了他的眼睛,我感觉他的晶状体瞬间变成了红色。
“你竟然有狗胆来骗我?!”
他愤怒地狂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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