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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岩对上他双眼,轻轻吐出问句:“我可以不娶任何人吗?”
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去娶到任何肢体健全的女子,更别说是高不可仰的神只,他只求主子给予他不娶的权利。
“如果一切是以我为考虑而压抑自己,那我绝不接受。”
是,也不是。
但他要怎么回应?告诉主子!
如果身边人不是‘她’,他谁也不要?如果神只是他高攀不上的,他会选择一辈子虔诚的跟随,是为‘她’!
都是为‘她’!
如果不能是他真正要的那一个,任何一名绝世美女也动摇不了他的心。
成家立业对他又有何意义?他是孤儿,何须传谁的香火?他只有他自己,对将来也从不渴盼。
如果他不能跟著主子,活著,将是一种毫无知觉的延续。
但这要怎么表达?它是这么拙于言词。
没有得到仇岩的回应,傅岩逍一时间也不进逼,转向拢春问道:“香玉是感激仇岩相救而想委身,或是认为两人的状况相合,不得不配成一对?”
“她说她不会嫌弃仇护卫少了只眼。
因为她相信他会是个勤劳忠实的丈夫。”
因为没有别的女人会要他。
拢春收住最后一句话,不让主子知道香玉无知现实的程度。
虽然对香玉不以为然啦,但人各有命,仇岩好不容易有人想嫁,只得凑合著了,不然真要打一辈子老光棍吗?
不过香玉的一番话虽有修饰,也教傅岩逍沉下了脸。
“嫌弃?敢情她还端著大架子屈就不成?皮相是多么微不足道的条件之一,就算香玉今天是绝世大美人,长著这番私心鄙性,连仇岩一根手指也不配。
拢春,赶明儿给她找个清秀的男人嫁了,也许她在自认配不上别人的完整之余,会学得什么是谦卑。
既然她只看外表,好吃懒做的人还怕少得了她生受吗?”
“理她呢,教她回山村不就成了。”
拢春知道撮合姻缘无望,可不想揽下这种媒差。
要不是为了想结仇岩找妻子,府里哪会收容吃闲饭的陌生人?
“哼,撞得成便罢,若还死赖著,拢春,你就坐著收媒人礼吧。”
“主子,别算在我头上作数呀!”
拢春哀叫。
傅岩逍不理会她,回头面对仇岩,诚挚道:“一定会有一个才貌双全的女子识得你的好,你别随便屈就了。”
仇岩无语,静静守候在一边,不愿再成为谈论的重点,只求这种无言约守候可以延伸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天。
“我们在谈你呢,怎么扯上仇岩了?”
赵思亮仍不死心的想撮合一对良缘。
织艳冷淡道:“谁配得上岩逍?那刘表少主还不配哩。
不然这么著,赵公子娶了岩逍如何?谁规定负心汉可以抱得佳人归的?岂不是没天理。”
“别说笑。
我这一生是不娶妻了,免得误了人家。
只求这身子可以熬到双亲百年之后,也就足够了。
而那刘公子也不是故意要负了未婚妻……”
“想想看,如果今天刘公子的未婚妻不是岩逍,而是其他闺秀——例如凝嫣那一型,会有什么下场?因为未婚夫的不负责任,她是不是早羞愧得自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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