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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慎言。”
陆念桃不急不躁地说,“再等等。
若还等不到再差人去问便是。”
话未说完,外头就穿来一声通报:“大少爷,少君来了。”
陆念桃讶然:“大哥竟然也来了?”
刘嬷嬷一撇嘴:“肯定是来为少君撑腰的。”
不知为何,梁氏心中有些发虚。
若是在过去,一个病秧子罢了,她哄着捧着,再借冲喜给他找个男妻,让他留不了后,最后耐心等他咽气便是。
可自从林清羽嫁了进来,病秧子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甚至还能下床,性子也跟着变了不少,这其中肯定和林清羽配的那些药脱不了干系。
想到上回陆晚丞拐弯抹角地“提点”
她,还搬出生母说事,她憋闷得几日没睡好觉。
从前,她说什么陆晚丞便是什么,谁曾料到陆晚丞竟会这般护着那个肚子里出不了货的男妻。
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哪家冲喜真的把人冲好了的。
她不信这个,只怕陆晚丞奄奄一息时还能留个后,所以才四处求人求娶男妻,又能在侯爷面前表现得母子情深,可谓是一举两得。
早知如此,她就该狠下心,早早地送陆晚丞走。
见梁氏脸色难看,陆念桃唤道:“母亲?”
梁氏眉头紧锁:“现在的陆晚丞,我未必拿捏得住。”
陆念桃笑道:“母亲别担心,父亲是个讲理的人。
只要‘理’在您这边,您就没什么可怕的。”
刘嬷嬷一拍手:“二小姐这话说到奴婢心坎里了。
您好心栽培少君,少君自己没本事,搞不定账本,难道还有理了?!”
梁氏振作起来:“你们说的在理,我没什么可怕的。”
几人说话间,林清羽推着陆晚丞走了进来。
梁氏露出笑容:“来了。”
陆念桃起身行礼:“大哥,大嫂。”
林清羽颔首不语,陆晚丞则一身的低气压:“嗯。”
梁氏和陆念桃对视一眼,不知陆晚丞的气从何而来。
只有林清羽知道,陆晚丞的气乃是起床气,让他一大早起床,属实是为难。
刘嬷嬷看得没那么细,阴阳怪气道:“少君可算是来了,让夫人好等啊。”
“是我赖床,他才起晚了。”
陆晚丞抬眸看去,漫不经心道,“你有事吗?”
对上陆晚丞的目光,刘嬷嬷畏缩了一下,一副被欺负了的老实样:“奴婢不敢。”
陆念桃关切地问:“大哥不是已经能下地了么,怎么又坐上轮椅了?”
林清羽淡道:“他太困,懒得走。”
陆晚丞反驳道:“是蓝风阁到这太远了。”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懒”
字。
林清羽不欲和梁氏等人浪费时间,不等梁氏开口,直接切入正题:“欢瞳。”
欢瞳将账本呈给梁氏:“我们家少爷已经把账本全整理好了,请夫人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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