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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你全校第一,我全校第二,肯定是咱俩。”
孙凡:“难道你想跟宁矜恩一起去。”
“呸,我才不跟他一起去呢。”
程壮。
“我也不想跟他一起,他一天天神经兮兮的,昨天晚上还突然跑来我家让我给他讲数学卷子。”
程壮闻言嫌弃地皱了皱眉:“让你给讲数学卷子?你俩数学不是考一个分吗。”
“所以说他神叨叨的,说的话都让人听不懂。”
孙凡四下张望:“那小子人呢?”
“不知道。”
程壮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摆。
“来了来了,咦,他旁边的人是谁?”
孙凡。
程壮顺着孙凡指的方向看过去,宁矜恩跟在那人身边径直走向了村支书。
“咱们也过去吧,别让那小子抢先了。”
孙凡推了推程壮。
大人们在谈论,因为提前被告诫过,做完自我介绍的程壮只能跟其他孩子一样乖巧地站在一边,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站在大老板身边的人。
叫大老板爷爷,那他应该也姓邵。
白色衣服上溅了牛粪的地方虽然被洗过但还是留下了痕迹。
想挪过去一句对不起,也想说自己不仅会背《短歌行》还会背《观沧海》《龟虽寿》。
可脚刚抬起就看到宁矜恩拽了拽那人的衣摆,对方微微侧弯身子似在认真聆听。
攥着兜里那早就晒干的手帕,程壮踢了踢脚下的石子。
直到一行人离开,他也没找到机会上前道歉。
而那人除了在自己做自我介绍时看过来一眼,之后连脸都没往这边转过。
程壮跟着其他孩童一起追逐着开远的黑色汽车,跑在身侧的宁矜恩像是被什么绊了一跤摔在地上。
脚步微微一顿,程壮没再犹豫继续朝汽车驶离的方向奔跑。
看着突然从车里探头的人,他用力挥舞双臂:“对不起……”
车子拐出落后的山村,程壮才停下脚步,挠了挠后脑勺:“等去了省会再道歉吧,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大树,大树?”
程大树猛地从梦中睁开眼睛。
还以为会做美梦,结果偏偏梦到小时候那些事。
“你做噩梦了?”
邵青燕。
往常比自己先醒的人在床上大喊了一声“对不起”
,紧接着又皱眉呓语,怕他是被梦魇着,邵青燕连忙将人叫醒。
程大树坐起身,痴痴望着病床上的邵青燕。
冬日太阳升起得慢,厚重的窗帘遮挡住窗外的风,也挡住了将将曦光。
没有开灯,病房里蒙蒙亮只能看到邵青燕模糊的轮廓,视线逐渐清晰又和出现在玉米地里的人重合。
“邵青燕…”
程大树低喃着这个在那很久之后才知道名字。
“大树,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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