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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别怪人家那些“大侠”
们让他落单,在洛阳时,要不是某位“侠士”
临时不参加了,出了个缺上让他这个没没无闻的人捡了个便宜,他根本讨不到这个高报酬的好差事做;人家图的也不过是他壮硕耐用的体格好支使。
社会是现实的,有名有号的人通吃天下,籍籍无名者靠边站都嫌碍眼,所以“出名”
是闯江湖的人必做的事;无论好名坏名,出名就是熬出头了。
嘴角拉开一抹憨憨的笑,斗笠下隐去的却是一闪而过的精黠。
一夹马背,放马而行,走的,竟也正是刚才那群人去的方向。
“唉,马儿,怎么你也走向温柔乡去了?你不是一向偏不去人多的地方吗?”
舒大鸿笑问,轻手轻脚地抚着伴他三年多的爱马。
而那匹看起来又老又丑又蹒跚的马则慢吞吞地叫了声,依然走向它要走的方向。
没错,一向游手好闲的舒大鸿不赚钱时,就是放任他的老马载着他乱走,走到哪儿算哪儿,他这个马主则一点意见也没有。
斜背在身后的包袱,除了一套换洗衣物外,最为沉重的,就是刚才分到的一百两银子了。
在贞观年间的太平盛世,虽说每斗米不过才四、五文钱,但也因经济繁荣,一切玩乐的消费却也高得离谱,不是人人玩得起的。
一两银子为四百文钱,可以买一百斗的米,却不够给妓院的茶钱祝仪;休说低等妓院一入门打赏茶钱就得五百文,光是喝个小酒,两千文起价,夜间加倍,再过个夜,只怕金山银山转头空了。
看起来很多的一百两,用来过日子,吃个三年也不愁,但用在玩乐,只怕明日只剩一件裤子出门来。
“马儿,你猜我背上这些银子可以傍身多久?”
“嘶……”
老马又应了声,听起来像是在说不乐观。
舒大鸿笑容又现,煞有其事地与马聊天:“我想也是。
我八岁陪老乞丐上街乞讨,就有一个落魄的老相士说我有金山银山也没用,来不及放温热,转手就不见了;幸好我孤家寡人,也不怕对不起谁,饿着了自个儿肚皮还好,忍一忍就过了。
不过那老相士也糊涂,也许是我把半个子头分他吃的关系,他居然诋我说我会讨到一个大美人当媳妇,这可好笑了,在六年前,我要离开村子时,去问隔壁的阿满要不要跟我,就被她骂了一顿。
你瞧,连全村子公认嫁不出去的女孩也不要嫁我,哪来的美人会睬我?那阿满也真是的,我也不过是看她已过二十,没人要丢面子,想说做件善事娶了她,怎知她自以为是一朵美丽的花,唉,不知她如今嫁了没有?真可怜。”
前方的喧哗打断舒大鸿的自言自语,不必他多言,他跨吓得老马立即精神抖擞地快步跑过去,完全不似刚才的蹒跚。
围了一大群人的地方,正是“红花院”
的侧门,用来买娼女的地方。
由于前来贩卖的人声势浩大,带来的女孩更是难见的艳丽无比,不仅吸引来了鸨母,也来了大票寻芳客忙着流口水。
天色已昏暗,被一路拖来的季潋滟玉容惨白泛青,几乎昏厥,只凭一股无法摧毁的毅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的衣衫因多次跌倒,不仅脏污狼狈,手肘与膝盖全擦伤破皮。
挟持她的壮汉毫不怜惜地丢她跌在地上,与鸨母叫道……“陈嬷嬷,这货色你瞧瞧,我家公子说廉价出售,三百两成交,包你日后钱财如河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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