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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又说:“头还晕不晕?”
楚识琛道:“不晕了。”
逐一确认后,项明章忽然问:“只有一张床,晚上怎么睡?”
楚识琛微侧着脸,斟酌出模棱两可的答案:“都行。”
“什么都行?”
项明章似笑非笑,“我说梦话也行?磨牙也行?占得地方太多也行?”
楚识琛迁就道:“没关系。”
项明章沉声问:“忍不住碰你也行?乘人之危也行?”
楚识琛倏地抬眸,两个成年人,曾经亲热过,粉饰的矜持被露骨地挑破,他没办法装作听不懂。
他也没办法不慌张:“我不是那种意思。”
“我知道。”
项明章看着他,“那我的心思这么明显,你知道了吗?”
楚识琛心如鼓擂,又仿佛心跳停了一拍。
项明章堵着他,挤着他,强势包裹在温柔里,一句句步步为营。
他没有上当,但抵挡不住入了套:“……我知道。”
项明章笑了,似是不经意,其实克制了不知道多久:“楚识琛,那你喜欢我吗?”
第55章
楚识琛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滑得扣不住大理石台沿,陡地一松,他胡乱地在周围摸索,碰到了项明章拆下来的宝石袖扣。
菱形的,楚识琛一把抓在手里,袖扣的尖角扎着掌心,疼,他借着这点疼保持理智,说:“我没有准备好。”
项明章笑容渐收:“哪方面没有准备好?”
楚识琛说:“我没有想那么多,我想先完成该做的事情……”
项明章看穿他:“你在顾虑什么?”
楚识琛否认:“没有。”
这两个字太单薄,安慰不了他的心虚,撑不起项明章的审视,他冒着说多错多的风险,解释道:“我的生活变化太大了,我仍然在适应,其他很多事还没有考虑过。”
项明章道:“是么。”
楚识琛不必再回答了,项明章从他的双膝之间退开,微躬的脊背挺直,仅此一步,他们的距离仿佛一下子拉开了。
楚识琛松开手,踩住地面,狼狈地趿拉上拖鞋。
他从浴室离开,厚重的门在身后关闭,砰的一声,余下的“怦怦”
是他的胸腔在作祟。
没多久,浴室里响起水声,项明章脱掉衣服进了淋浴间,花洒开到最大,水温微凉,他扬着头被强力冲刷至心绪冷静。
在医院磋磨了两天,项明章的下巴冒出一层胡茬,洗完澡,他打上剃须泡沫,用酒店的一次性刮胡刀刮干净。
来的时候只揣了一小瓶须后水,新买的没用过,项明章拧开拍了一点,沉香木加薄荷的味道。
洗手台上一片凌乱,香氛瓶子倒着,插在里面的藤条滚出来两根,袖扣只剩一颗,另一颗别是掉进了下水道里。
项明章低笑,怎么紧张成这个样子,野外不知深浅的河都敢跳下去,却不敢面对他?
还是楚识琛在害怕什么?
其实项明章留了一线余地,刚才的对话,比起陈述更多的是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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