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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样也不奇怪。”
“我晓得,”
元里靠在他的身上,面色平静,“从我确定了称帝的野心后,我就料到有这一天了。”
他的师父欧阳廷能支持他已经是一个意外之喜,张良栋会反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元里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张良栋这么快就站了出来,用跪地拦路这样惹人误会的方式也想要劝天子回心转意。
他吃着元里地盘的粮,领着元里发的俸禄,名义上可是闻官。
可这个闻官,却在光天化日之下选择背叛了元里。
元里并不生气,也并不愤怒。
若说他有什么情绪,那便只有失望罢了。
这事如果传出去,以张良栋的声望,恐怕会徒增波澜。
元里闭上眼睛蹭了蹭楚贺潮的脖颈,心想,张良栋已经不再适合做并州刺史了……
另一侧,天子被护在元里的马车之后,并没有听到张良栋喊的话。
被问及要不要见一见张良栋时,他根本就不记得张良栋是谁了,兴趣缺缺地摇着头道:“朕不见。”
亲兵便将这句话原样告诉了张良栋。
张良栋失望至极,又试探地问:“当真是天子不愿意见我?”
亲兵当即冷下了脸,“难不成还是其他人拦着不让天子见您吗?张大人,天子一路奔波至此,已疲惫万分,当下急着进蓟县休息。
还请您赶紧起来,不要再拦着路了。”
张良栋即便再不甘,也只被弟子们扶着站了起来。
车队成功回到了蓟县。
元里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自己的部下们一字排开,面上带着红光和隐隐激动神色,结结实实地对他和天子行了礼。
天子见到这么多的人心中就发虚,很快便借口休息跟着仆从走了。
只剩下元里和楚贺潮两人时,这些像是打了兴奋剂的部下们终于冷静下来,齐齐给元里行礼赔罪。
刘骥辛愧疚和后怕至极,“都怪我等疏忽,才让张良栋拦了天子的路,主公,我等甘愿受罚。”
“就是为了怕你们阻拦,他才什么都没说,”
元里让他们免礼,安抚地道,“只要他想做,那这样的事你们拦也拦不住。”
主臣之间还没说几句话,便有仆人来报,张良栋前来求见元里。
元里顿了顿。
屋内众人面色各异,但显而易见,他们并不欢迎张良栋。
詹少宁的神情更是为难,他眉头皱得最深,并不希望张良栋再来元里面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张良栋不想要元里称帝,但除了张良栋,这里所有的人包括他都想要元里赶快称帝。
如果北周当真能被元里取而代之,詹少宁甚至能高兴得彻夜饮酒,告慰父兄在天之灵!
元里看清了众人神色,揉了揉眉心,才开口道:“让他进来吧。”
张良栋神情复杂地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给元里行了礼,说话也客客气气,故意疏远道:“臣张良栋拜见闻公。”
元里一顿,淡淡一笑,缓缓道:“张刺史前来找孤所为何事?”
这也是元里第一次同张良栋如此说话,张良栋心中滋味确实不好受,他冷硬起心肠道:“臣想要拜见天子,还请闻公允许。”
元里挑眉,“你这话像是我拦着不让你见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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